「嗯,外地的!」我支支吾吾。

「那老神經病到底咋回事兒啊?」我從懷裡摸出一包冬蟲夏草的煙。我不會抽菸,平時懷裡揣一包撐場子用。

我給那小黃毛遞根菸,然後拿著zippo的打火機點著火。

「兄弟,看來你對這場子挺熟,你給我說說唄!」

小黃毛接過煙,倒是個自來熟。

「這坤哥在咱們黃陽縣可出名了,相當有本事!那可是咱黃陽縣的首富。

坤哥大號黃坤,年輕的時候開遊戲廳,後來開歌廳,麻將館,洗浴店。賺了不少錢,有了錢,往上頭送一送,不就有人脈了嘛!然後開始整地下賭場。

咱們這黃陽縣有三家地下賭場,全都是坤哥一個人的。那一年可能賺老鼻子錢了!坤哥今年50多歲,媳婦兒才30出頭,長得那是相當帶勁。還有一個兒子,坤哥的兒子也有本事,年輕的時候雖然是個小混混,後來被坤哥砸錢送出國外留學。現在聽說在京都搞什麼生意,那可發了家了,身家過億呢……」

別說,這世道還真是說不清,好人沒好報!壞人的兒子倒挺有本事!

我又問。「那你剛才說的那個老神經病到底怎麼回事兒啊?」

黃毛抽著煙,眯著眼睛,語氣十分不忿。

「要不說坤哥有財運呢!人家命裡帶著財星。就前幾天,那個老神經病突然走到地下賭場,找到坤哥,就勸坤哥向善。說坤哥現在做的是缺德事兒,沒有良心!這還得了,讓坤哥手下拖出去,嘁哩喀嚓一頓揍。

結果那老神經病第二天還來,又讓人揍一頓!這老神經病還堅持不懈呢,說只要坤哥肯聽自己講道理,他出錢!」

「啥?」聽到這個話,我瞬間瞪大雙眼。

王元龍這是怎麼想的?給錢讓賭場老闆聽自己講大道理。

小黃毛砸吧著嘴唇。

「那神經病挺有錢!一晚上給坤哥十萬塊,只要坤哥聽他說話就成。這天上掉餡餅的錢誰不賺,坤哥走到哪兒那老東西就跟到哪兒,從早上8點,一直跟到半夜12點。嘴裡面就一直在那兒嘟嘟嘟,嘟嘟嘟!等到晚上12點,他就掏10萬塊錢,把當天的賬一結。

現在坤哥可喜歡的老東西了!天天等著,盼著那老東西過來給自己講大道理!」

我笑的肺子都快要炸了!

「要是有這麼個神經病,我也盼著他每天給我講大道理!」我忍不住捂著嘴偷笑。王元龍啊王元龍,真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堂堂的定金派堂主,竟然為了完成個任務,被別人叫成了神經病!

就在我心情無比舒暢的時候,瞬間,一股十分清香的味道飄散到地下賭場。

我悄然抬頭,只見是孫涵涵和徐樹懷到了。

孫涵涵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連衣裙,外邊是灰色的羊絨風衣。頭髮做的一次性大卷,抹著豔紅色的口紅,看起來無比的美豔!

這死丫頭片子,今天不知道往身上噴了多少香水!剛剛從樓上走下來,她的香味就在整個地下賭場裡擴散開來。

賭場的所有人聞到香味兒紛紛抬頭!大家眼睜睜的看著,那麼一個比電視明星還要妖豔的美女,正挽著一個男人的手臂,阿娜的走進賭場。

相比孫涵涵,徐樹懷穿的就簡單許多,普通的運動服,運動褲,頭髮好像是洗了!

徐樹懷和孫涵涵兩個人就從我的身邊路過,徐樹懷竟然完全沒有認出我!

也對,那天晚上我去他家,徐樹懷全程都沒有抬頭看過我一眼,他的目光一直鎖在電腦螢幕上。

現在也是如此,徐樹懷的目光仍就沒有在我的身上停留片刻,而是全部投身到賭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