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膽,滿腦子想的都是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花襯衫女。最可怕的其實並不是那個女人,主要就是那一首詭異的《翻繩謠》。

這一整天,我同樣對牛壯實家裡面那個被大鐵鏈上鎖的房間無比的好奇。

不知為何,那個房間好像有魔力一般,一直牽引著我,讓我實在想要進去一探究竟。

大約到了晚上7點多,牛大娘一個人偷偷摸摸出了門。只有我心裡明白,這個老太太肯定是去小賣鋪買燒紙!

牛壯實坐在炕頭上給水壺灌水。這些水壺裡裝著的水,都是用人參和黃芪熬好的藥水,然後把這些藥水放涼,灌進水壺當中,就是我們進山的水源。

因為那深山坳嶺極其的寒冷,喝一些人參,黃芪水可以補氣血,讓我們身體更溫暖,不至於在深山之中被凍傷。

潘東漢鬥地主簡直成癮,一個人側著身子躺在炕頭,口中不時的吆喝著。

“搶地主!倆王,四帶二……”

我一個人穿上羽絨服,偷偷摸摸摸到院子當中,我緩緩靠近那個上鎖的房間,腳步不時的在房間屋外徘徊。

這個被上鎖的房間,上頭倒是有一扇玻璃窗戶。只不過窗戶上都用報紙糊住,根本不能清晰的看到屋內的場景。

我隱隱約約的瞧見,這些糊窗戶的報紙,中間好像有縫隙。

我把自己的整張大臉都貼在窗戶上,閉上右眼,左眼睛往死的瞪著,拼命的從報紙的縫隙中,偷看房間內的情景。

只見那是個空空蕩蕩的屋子,屋子裡啥也沒有,沒有衣櫃,也沒有什麼值錢的寶貝藥材。

炕邊兒上放著一個尿壺,炕上倒是放了一床被。最主要的就是,在那炕邊兒上,好像擺著一個木頭牌位,牌位旁邊是死人的遺像。

我拼命的瞪著眼睛,想看清那遺像上面死者的長相。

就在我萬分聚精會神之際。突然,一個碩大的眼珠子竟然出現在我的面前。

那眼珠子就趴在屋子裡面,也是透過報紙的縫隙往外面瞧。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眼珠子嚇了一大跳,連連後退兩步,就在恍惚之際,我好像看到一個花襯衫,從窗戶裡面一閃而過。

“啊!媽呀!有鬼!”我一聲尖嚎。

隨著我的嚎叫,牛壯實和潘東漢也全部紛紛跑出了屋。

我手指著那個被鎖的房間。

“裡,裡面有個穿花襯衫的女人!不,是鬼,肯定是女鬼!”我臉色嚇的慘白,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

就在這時,出去買燒紙的牛大娘也剛剛走到院門口。

潘東漢轉過身,看到牛大娘滿手的燒紙,也是頃刻間嚇出了一身冷汗。

“這,這到底是咋回事?”

牛壯實看見事情隱瞞不住,只能恨恨的跺腳,然後忙跟我們解釋。

“哎呦呦!誤會,都是誤會呦!沒有鬼,根本沒有鬼,哪裡有鬼呀!”

“那,那屋子裡真的有女人?”潘東漢問。

牛大娘苦著一張臉,在旁邊對們說。

“那房子裡關著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女人。那屋子裡的人,是我家兒子小偉啊!”

“小偉?怎麼會是小偉?”潘東漢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