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康生在我的身邊止不住的說。

“你根本不曉得小雨死的有多慘!我們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她臉都泡腫了,像條胖頭魚。她的胃裡有好多殘存的粘液和水草。

小雨死的很痛苦,像村子裡被處罰的蕩婦,像一條畜生,像一隻豬被裝在籠子裡,然後丟進水塘!

小雨死的時候,她的瞳孔全部都是眼白,小雨死不瞑目!”

廖康生一邊說著,眼淚已經含在眼圈當中。一個大男人,紅著眼眶,鼻翼抽抽噠噠,看起來讓人好不心疼。

廖康生蹲在地上,不停的用手揉著頭髮。

“我知道,小雨一定也不想害人!小雨也不想變成碟仙厲鬼。”

廖康生說到這兒,突然抬起頭看向我。

“小道長,聽說你會法術!你能給死人的屍骨超度嗎?咱們只要把小雨的屍骨給超度,是不是就可以送走碟仙?”

超度死人的屍骨,送走怨鬼的魂魄,這條路確實行得通!

看到我沉著的點點頭,廖康生瞬間破涕為笑,他一聲驚呼。

“那咱們不就有救嘍!只要把小雨的屍骨給超度,碟仙便再也不會害人,小雨的魂魄也不會那麼痛苦!

小道長,這一切全都要靠你!”

可是我的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的疑惑感。

為什麼衛小雨已經死亡整整一年,她的屍骨早就被打撈,按理說葬禮也已經早就辦完!

可是現而今,衛小雨的遺骸竟然又莫名其妙出現在丘陵村後山的小山洞裡。

我看著骷髏骨架上,那一件十分飄逸的白色的雪紡長裙。整整一年的時間,皮肉都已經腐爛成泥,可是那件白裙子,竟然還嶄新的如同一件炫目的水墨畫。

廖康生在我的耳畔提議。

“咱們把小雨的屍骨帶回去吧,儘快幫她超度,然後明天咱們就可以坐船返航!”

現如今,好像也沒有更多的辦法。我輕輕的點頭,廖康生主動把衛小雨的骨架背在身上。

我們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走出黑漆漆的山洞,順著方才上山的路,緩緩向下行。

就在我們走出山洞大約五六十米的位置,遠遠的我便看到一個黑漆漆的人影躺在樹叢之中。

我加快步伐,奔著那個身影而去。結果,映入我眼簾的,卻是另外一句血淋淋的屍首。

這是方懷的屍首,方懷死了!

他的屍體孤零零的躺在山坡上,渾身滿是鮮血。肚子被利器割開,心臟被摘除,然後丟在了屍首旁邊。

就在方懷的屍體身側,同樣有一塊巨大的滑石。

那石頭上,也同樣有鮮血書寫著五個大字——永遠在一起!

永遠在一起!竟然又是這五個字。

這五個字,正是昨天晚上我們請碟仙的時候,衛教授口中喃喃說著的話。

我們在找到衛教授屍體時候,他身邊的石頭上同樣也有這麼五個血書的大字。

現而今,方懷屍體的身側,跟衛教授屍體身側同樣的文字。

廖康生指著方懷的屍體,倒吸一口冷氣。

“天吶!碟仙殺人!是小雨,一定是小雨。小雨帶走了自己的父親,現在又帶走了自己最愛的方懷!”

現如今又死了一個人。我只能揹著方懷的屍首,把方懷的屍體也扛回小土瓦房。

剛進土瓦房,便聽到兩個女人在屋內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