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滴飛濺的血液潑灑在懷特的臉龐上,他面無表情,神情晦暗地看著傲慢的無頭屍體啪地摔在地上。

三個永恆卷屬倒地不起。唐牧之的身影逐漸從森林中出現。

「是那個賞金獵人麼……小看她了。」

他剛剛用髓海黃粱讓傲慢暫時進入了極度睏乏的狀態,正打算在懷特和傲慢兩人僵持時候動手,沒想到被暗中架起狙擊槍的魯索搶先了一步。

「喂。」

見唐牧之沒有再逗留在這裡的意思,懷特隨手甩出幾個魔法護盾護衛住自身,然後對著唐牧之開口說道:「你不覺得,這麼做是在玷汙魔法嗎?」

還沒等唐牧之回話,他又自顧自地道:「我已經十多年沒有離開過歐洲了,千里迢迢趕來這裡,除了要殺一些名錄的人來了解一些陳年舊怨,還有一個目的便是感受如今這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沒有火炮和現代武器打擾的戰爭。」

唐牧之不鹹不澹道:「傲慢如果沒死,才是對文明和進步最大的玷汙,換作你也是一樣。」

懷特顯然是有些鑽牛角尖了,畢竟扣下扳機的那人,也是個異人來著……但是他不知道啊。

懷特仰起頭俯視著他,眼中有如獸類般兇惡暴戾的情緒在升騰。

「你和那個扣下扳機的人,都得死……當然,在那之前,感受巫術世界的偉大吧。」

唐牧之收束隱線勾起地上的手刺,他輕輕甩掉上面還未凝固的血液,看著眼前這個臭名昭著的黑魔法師——懷特是他接觸過最強的魔法師,不只是黑魔法。

他出身於歐洲的翡翠學會,年輕的時候是學會的重要人物,但卻早早沉迷於黑魔法的世界當中,被學會乃至全歐洲的超凡勢力所不容,他就是一步步從那樣危機四伏的環境中殺出來的強者,在黑魔法上的造詣足以在整個超凡史上留下名字。

甚至有人說,他就是下一個阿來斯特·克勞利。

「我趕時間。」

唐牧之將手刺放進布包當中,他已經感受到了,魯索在一擊得手後迅速逃離了現場,並沒有在附近逗留。

「……」懷特面無表情地抬起左手對準唐牧之,黑紅色的靈力在他掌心匯聚,一股毀滅性的致命氣息四下蔓延。

「無仗·湮滅咒。」

……

「這兩個傢伙……真的是人類嗎!」逃跑的魯索在途中架起瞄準鏡,驚鴻一瞥,便見到唐牧之和懷特二人交戰處的慘烈,心中驚駭不已,背後冷汗直流,瞬間便沒有了槍殺傲慢的興奮。

「他們到底是怎麼獲得這種力量的!」

……

咕咕咕……

焦灼的大地在不斷坍塌和融化,樹木和屍體融入火焰凝聚的湖泊當中,化為飛灰向四周擴散。

天上的烏雲被照應成深紅色,紛紛的雨滴甚至還未掉落便被高溫蒸騰,天地之間成為一個黑紅的熔爐,沒有任何生命能從其中逃脫出去。

榮格臉色有些彆扭地按了按西褲褲襠的位置,心想要是能控制「火湖」的溫度就好了,這樣就能在不燒掉褲子的情況下將它烤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