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乙亥年農曆十月初三。

天陰,有雪。

宜祭祀、會親友。

本日對屬牛的人不太有利,煞神方位在西方。

張旺一大早帶著唐牧之去了唐門武術學校的校長室,穿過夾在宿舍樓和辦公區的公園。

暮靄沉沉,見不到彩色,萬里寂靜枯寒,森林樹木變成空虛蒼涼的灰白色,與昨日的欣欣向榮相差甚大。

“這算什麼……肅殺之氣?”唐牧之看著灰黯的蒼穹,實在沒有什麼特別的感受,只是張旺在一旁十分地嚴肅,教他不好開腔。

上了三樓,走進校長室——還是唐門的風格,實用至上。沒有什麼花哨的裝飾品,一張長桌,數把椅子。

長桌後面掛著一副圖,是手繪上去的,主體三個墨團。代表練炁士的上、中、下三丹。三丹周邊規則的線條代表炁的路線。

天色未亮,校長辦公室裡開著燈。

唐明、唐秋山、唐妙興、唐聽風、唐觀海——最後還有正對長桌的唐門現任門長楊烈。

張旺道:“各位都到齊了,牧之——”

唐牧之抱拳弓腰:“弟子唐牧之,拜見門長、族老!”

眾人朝楊烈看去。

“你還不算唐門的人,不要以弟子自稱。”

唐牧之低著頭,瞧不見楊烈的表情,只得又道一遍:“晚輩唐牧之,拜見門長和各位族老!”

“你抬頭——秋山,問話,讓他答。”楊烈身穿白色西裝,坐在凳子上盯著他,他一向言簡意駭。

唐牧之沒抬頭跟他對視,但空氣中已經有一種恐怖的氣氛在入侵他。

“唐門本家流落在外後人唐牧之,現在由我對你進行提問,我們要求你當著‘丹噬圖’和唐門列祖列宗面,如實回答我提到的問題,不得隱瞞!你可知道?”

“晚輩明白。”唐牧之淡然面對。

“好,第一問!是否有除了唐門以外的門派或個人教授你煉炁?”

唐妙興幾人都是內門的砥柱,自然不願意一個唐門的後裔老早就是別人的徒弟,此刻都緊緊盯著他。

“晚輩第一個接觸的異人名字叫做光邵,他本人現在十七歲,無門無派,而且即將自廢修為,成為一個普通人。他在今年九月教給我修煉靜功的方法和佛門的‘肉眼通’,此外,並沒有唐門以外的人教授我任何東西。”

“……好,第二問!唐牧之,你是否瞭解你身體經脈已經炁體執行方式的異常?”

“我僅察覺而不知道其中緣由,應該是天生如此。”

唐秋山看向周圍,他知道這些唐門的頂樑柱現在心情各不相同,只是不在表面上展露出來而已。

就目前唐牧之所言,與張旺和唐明所述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