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要對你們輕慢?因為你們不配!”

“當白人軍隊搶走你們的土地、殺死你們的親人、蹂躪你們的妻女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當你們被驅離了你們的家園,從物產豐饒的蘇必利爾湖來到這貧瘠荒蕪的大平原上,你們的族人一天一天的減少,你們驍勇善戰的戰士一個一個地倒下,你們的族人卻只能痛苦的哀嚎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當弗裡蒙特帶著不到一百個士兵就活埋了黑腳部落三千人的時候,當法國人不經你們的允許就將路易斯安納賣給了美國人的時候,當七色火焰聯盟簽下將你們出賣給白人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為什麼我會對你們輕慢?因為你們沒有履行一個酋長應該做的事情,那就是保護好你們的族人!讓他們不再受白人的欺辱,讓他們吃飽穿暖看見生活的希望,讓他們能夠像一個人一樣活得有尊嚴!”

“而我,和你們不一樣!”

“我是馬德雷山林中的王者,我是南方阿帕奇人的救星,我是印第安人戰勝白人的希望!”

“我的託納提烏軍團,在黃石河岸殺得人頭滾滾,讓基特卡森的五百人精銳全軍覆沒,讓比爾的五百快槍手殺得屁滾尿流,讓弗裡蒙特派出了使者要與我談判求和!”

“我為什麼對你們輕慢?”

“坐牛,現在,你告訴我,我憑什麼不能對你輕慢?你憑什麼獲得我的尊重?”

……

“你說,是我讓整個大平原都燃燒起了戰火,將整個蘇族都拖入了與白人的戰爭,我們只能在生和死之中做出選擇——”

“謝謝你,坐牛!我認為這是對我最大的誇獎!”

“蘇族人現在除了戰爭還剩下什麼?難道你還想要我們承認和白人簽下的和平協議?難道你覺得我們應該繼續委曲求全乞求他們賜予我們和平?白人拿走了密西西比,我們就再讓給他一個堪薩斯?白人讓我們離開南達科塔,我們就乾脆去蒙大拿?”

“和平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謊言!戰爭,只有戰爭,才是大平原上的真相!”

“從我們離開蘇必利爾湖的時候,戰爭就已經開始了!從白人從東邊登陸弗吉尼亞的時候,戰爭就已經開始了!從蒙特祖瑪被他們殺死,從特庫姆塞被他們剝下頭皮,從你們的妻兒老小被他們活埋的時候,戰爭就已經開始了!”

“只有你們,還在像暴風雨中鵪鶉一樣,躲在你們的族人用鮮血和生命搭建起來的圍牆後面,自以為還有別的選擇!”

“我們有嗎?我們有過選擇嗎?”

“除了生和死,我們還有別的選擇嗎?”

……

“為何反抗軍的黑旗會插在布拉克山的山頭?”

“當維克托里奧在希拉沙漠孤立無援的時候,是我在源源不斷地給他支援!”

“當白人在馬德雷山林中屠殺的時候,是我站出來反抗他的屠殺!”

“當怒風率領著阿帕奇人向埃爾帕索軍團投降的時候,是我義無反顧地打敗了埃爾帕索軍團,拯救了阿帕奇人!”

“從東海岸到西海岸,從南馬德雷山到北洛基山,只有我,是白人軍隊最堅定的反抗者!”

“只有我,是永遠不會投降的戰士!”

“只有我,是能帶領印第安人百戰百勝的首領!”

“坐牛、小烏鴉、獨角、小紅帽……那一面黑旗就在那裡,你們們心自問,誰有資格將它拿下?誰能將它拿走?”

……

斑鳩在他熟悉的戰場上咆孝!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枚子彈,每一句話都像是一顆炮彈,狠狠地砸在所有人的心裡。

這一群蘇族酋長們,他們並不是堅定的反抗者——或者說,他們的確表現得像是在反抗,但是這種反抗,更像是在說“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