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奧格拉拉不願意過來,那麼斑鳩就只能過去。

戰爭倒不一定會戰爭,但是在談判的過程中,難免需要展示自己的實力。

不然,奧格拉拉憑什麼和你談?

那一座金礦的開採難度並不大,奧格拉拉要是自己有點能力,自己都能組織人手開採。

而且,說得不好聽的話,就算奧格拉拉自己不想開採,把它賣給白人也是一樣的。

反正它作為地主,怎麼都可以賺錢。

這一次,斑鳩打算帶一百人過去,至少需要奧格拉拉明白,自己這條過江龍,是很有能力在它的一畝三分地上,咬下這一塊肉來的。

這樣的談判估計不會太友好,但是也沒有辦法。

但是,從長遠來看,老奧格拉拉遲早會死,紅雲遲早會接位。得到紅雲的好感,比得到奧格拉拉的好感,要重要得多。

所謂惡魔的底線,其實說到底,還是利益的權衡而已。與其讓紅雲背上‘弒父’的愧疚,從而影響往後的合作,倒不如眼下先退一步,就當是投資於未來。

——斑鳩在心底這樣說服著自己!

這就是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啊!

沒有敵人,但包括自己在內,四面全都是敵人。

你小心翼翼的權衡來權衡去,儘管做了無數種預桉,但是最後卻往往會達成一種始料未及的結果。

有些人把這種戰爭的藝術稱之為‘交易、妥協與欺騙’,斑鳩自認並不是箇中好手。

因為他時常被自己的良心左右。

……

水車召集了託納提烏軍團中高矮胖瘦差不多的一百來人,準備出發。

學校通往山腳下的那條路上,重新修建了一座大門。原來那一座高高的聖母凋像,被拆卸下來做了大門的基石。

這讓大門看起來呈現出純淨的白色。

所以,在斑鳩佔領了卡來爾工業學校之後,士兵們嫌原來的名字又長又難聽,給它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做‘白石堡’。

白石堡的大門開啟之後,水車驚訝地發現,外面站著一個形銷骨立的旅人。

他牽著一匹同樣形銷骨立的瘦馬,光著腳踩在地面上,小腿像是枯枝一樣支撐著他的身體。

他臉上長著斑斑駁駁的疤痕,已經看不出那些是刀傷、槍傷還是凍瘡。

只有一雙眼睛,在水車看向他的時候,像是一團火一樣盯了過來。

“你是?”水車奇怪的問到。

白石堡還沒有對外開放,所以對於有旅人過來,水車覺得很奇怪。

即便將來要在這裡建立城市,那至少也是好幾個月之後的事情了,怎麼這麼快就有人過來了?

“河狸。”那個奇怪的旅人,用嘶啞的聲音回答到。

水車回憶了一下,他認識至少三個‘河狸’,但是沒有一個長的和眼前這個旅人相似。

“你找誰?”水車問到。

“斑鳩!”

“你找斑鳩?”水車愣了一下,接著問到:“你找他幹什麼?”

“你去告訴他,就說河狸在這裡。至於他見我不見,看他自己的吧。”旅人輕輕地說到。

水車猶豫了一下,示意手下一個士兵回去稟報。

水車和他套著近乎。

“你從哪裡來?”水車問到。

“加利福利亞!”

“哦,那靠近海邊了!那可是一段不短的距離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