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說,19世紀美利堅國勢蒸蒸日上時期的總統,有一個算一個,多多少少還算是實誠人。

像扎卡里泰勒這種,願意在美墨邊境紮根將近十年,以實實在在的開疆拓土的功績來為自己的總統之位鋪路的,倒也值得成為美利堅的第12任總統。

真正讓美利堅的總統成為一個演員角色的,那還得是20世紀末期以後的事情了。

資本一開始只是像製造產品一樣製造權力,但是隨著權力製造業的利潤減薄,它不得不開始探索另外一種它曾經棄之不顧的技巧,那就是運用權力——這便是後話了。

在馬克西米利安的葬禮上,扎卡里泰勒得到了溫菲爾德斯科特的支援。

而溫菲爾德斯科特的要求簡直簡單到可以忽略不計,他只是想要給國防部換一批採購供應商而已。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5月10日。

在阿拉莫薩一間臨時搭建起來的醫院裡,水車被包裹得跟木乃尹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

門口響起一陣腳步聲,然後腳步聲放輕了,慢慢地來到了他的床前。

“是誰?”水車摸索著,想要坐起來。

一雙手將他的手臂按著,讓他躺了回去。

水車沒有掙扎,就那樣安安靜靜地躺著。

過了好一陣子,才聽見他開口說到:“斑鳩,我的眼睛是不是要瞎了?”

他感覺有一個身體坐在了他的身邊,床板明顯往下沉了一下。

“我跟醫生問過了,瞎肯定是不會瞎的,但是有一隻眼睛怕是真的保不住了!”

果然是斑鳩!

水車的腦袋動了一下,“這麼說,還有一隻眼睛是能夠保住的,對吧?”

“當然!”斑鳩說到:“只是以後可能要帶個眼鏡了!”

“哦。”水車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戴上眼鏡之後,很明顯地行動就會受到影響,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衝鋒陷陣了。

託納提烏……是不是就要交出去了?

“也不知道帶著眼鏡的託納提烏軍團長,是不是還會像從前一樣勇勐呢?”斑鳩說到。

“放屁!”水車從繃帶裡崩出兩個字,說到:“以後的託納提烏軍團,只會比以前更加勇勐!”

“哈哈!想來也是!”斑鳩笑了起來。“自從託納提烏成軍以來,力量一次比一次強,戰果一次比一次輝煌——想必下一次,你怕不是要直接衝到扎卡里泰勒的陣中,砍了他的腦袋給我送回來!”

“哈哈哈!”水車也嚯嚯地笑了起來,“一個扎卡里泰勒算得了什麼!給個機會吧,老子帶上託納提烏軍團,將白宮給洗成紅宮!”

“會有機會的!”斑鳩笑著說到。

“那我可等著了啊!”

“你得好好把傷養好才行啊!”

“放心吧,斑鳩!”水車說到:“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只是被霰彈崩了一槍而已,骨頭沒壞——換一條山姆休斯頓的狗命,也算不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