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狸愣愣地看著斑鳩訓斥斯科特上士,他十分震驚,震驚到茫然失措。

一年未見,斑鳩已經不像是以前那個斑鳩了!

一年以前的斑鳩,會站在巨石上猖狂的大笑,肆無忌憚地挑釁著那些看似強大的敵人。

但是現在的斑鳩,他依然猖狂,依然肆無忌憚,但是河狸卻並不覺得那是他在挑釁。

他的一舉一動,就像是自然而然的威壓。

他不需要再挑釁誰,他的所作所為,恰如其分的表現了一個強者應該具備的震懾。

在這一點上,他甚至比維克托里奧表現得更加明顯。

河狸一直以為斯科特上士永遠不會哭。

真是錯得離譜!

斯科特上士哭起來,連河狸都覺得有些……感同身受了。

……

“所以,斯科特上士先生,你應該認清楚你現在的位置!你不是在和我談什麼,你沒資格和我談,我也沒什麼好和你談的!”

“你是在乞求我!”

“而我,也還沒有想好,要不要答應你的乞求!你明白嗎?”

斑鳩問到。

“明白,明白,我明白!”斯科特急忙說到。

如果他可以跪起來,他一定像一個印第安人一樣,磕起頭來。

“那好,你現在認真的想一想,我憑什麼要答應你的乞求?”斑鳩問到。

斯科特的喉嚨裡呼嚕嚕地哽咽了幾聲,雙眼絕望而又悲哀地看著斑鳩。“隨便你,斑鳩!只要能放過我,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說得具體一點,斯科特上士先生!”

“我……”,斯科特茫然地看著斑鳩,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來轉去,最後只能可憐地,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到:“我……以後可以為你通風報信?”

“我有一百個你這樣的人為我通風報信!”斑鳩不屑一顧地說到。

斯科特一窒,心念急轉,腦袋瓜裡火花四濺!

“我……我和他們不同,我可以做得更多啊,斑鳩!”斯科特大聲說到:

”我可以在報紙上歌頌你的光輝形象,我可以讓你成為阿帕奇聯盟的議員甚至是議長,我可以替你消滅你的敵人,我可以建立一條通往斑鳩部落的商路,我可以為你打理你不方便打理的產業……”

說起自己的特長,斯科特上士口若懸河,所有他能想到的主意,不分先後主次,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

他也不去思考要做到這些需要自己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會遇到哪些困難。槍口在前,有困難要做,沒有困難……說錯了,沒困難要做,有困難也要做啊!

在他的口中,他甚至願意幫斑鳩去競選總統!

還可以幫斑鳩謀取新教在新大陸的樞機主教的位置!

“斑鳩,當你從山那邊走過來的時候,我看見有聖光籠罩著你,我以一個虔誠的新教教徒的身份發誓,你一定是帶著神恩的人——呃,如果你願意信仰基督的話……”

只要能夠活命!

為了活命,斯科特有著奮不顧身的勇氣和滔滔不絕的技術。

“簡而言之,我可以做你在白人世界的代言人,我可以做你荒原上的行者,做你的傀儡,做你的奴隸,做你的門徒……”

斑鳩靜靜地看著他的臉,聽著他的話。

直到斯科特將他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說完了,似乎再也說不出什麼新鮮玩意兒來,斑鳩才收起了槍。

“很好,斯科特上士。我答應你了!”

“謝謝你,斑鳩!非常感謝你,斑鳩!我永遠感激你,斑鳩!”斯科特說個不停,一點都不想停下來,生怕到手的‘恩賜’就這樣飛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