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說不清楚,把孫主任叫出來,我和他本人說。”姜睢從小姑娘的話語裡,琢磨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他執意要見孫主任,但提前得了孫主任吩咐的小姑娘堅決不同意:“我們主任一大早就去市裡開會了,好像幾天後才回來,你在這裡就算等到天黑,也等不到他的。”

小姑娘說著,往後退了兩步,忍了忍,轉頭看著向白薇:“東西是肯定不能再賣了,你們趕緊走吧,死賴在這裡沒用的。”

姜睢還想再說什麼,向白薇伸手攔住了他,壓低聲音:“咱們走吧,那個孫主任不會來見我們的,看來這筆買賣合作不下去了。”

和來時的興高采烈不同,回去的路上,向白薇沉默不語,好幾次姜睢和她說話都沒能及時得到反應。

知道她心裡不痛快,路走到一半的時候,姜睢突然停下車子,“要不我打聽打聽?看看那個孫主任家在哪裡,總不能無緣無故就出這樣的事,如果真是他吃了我們的東西拉肚子,那我誠心實意的給他道個歉。”

“那個女的不說了嗎?孫主任去市裡開會了,你現在去他家裡也找不到人的。”向白薇輕輕嘆了口氣,“走吧,先回家,這事回頭再說。”

做好的果醬果脯有一大堆,向白薇坐在桌子前,盯著這一大堆辛苦做出來的東西看了好久,最終垂頭喪氣的給收進了櫃子裡。

另一邊,直覺情況不太對的姜睢耐心等了兩天後,換了一身裝扮,戴著帽子,混在機械廠的工人裡,一起去了供銷社。

進去後,姜睢拉著同伴,不動聲色地晃到了之前賣果醬果脯的那個櫃檯。

而之前擺放向白薇做的果醬果脯的地方,現在也還在賣果醬果脯,不同的是,現在上面賣的,不是向白薇親手做的。

姜睢輕輕捏了一下同伴的胳膊。

提前溝透過的同伴會意,伸手指著那些果醬果脯:“這些東西,怎麼之前沒見過?”

“哦,這是我們主任新進的,味道很好的,可以買一些回去,給家裡孩子吃。”上次兇巴巴趕走姜睢和向白薇的小姑娘,笑眯眯的回答。

另一個同樣提前得過姜睢交代的工人好奇的走過來:“我前段時間剛買過,不過好像和現在這個樣子不太一樣,換包裝了?”

“對,換包裝了,而且味道也做了改動,比之前更好吃,帶回家的話,孩子肯定會喜歡的。”

兩個工人一個買果醬一個買果脯,收了錢的小姑娘笑眯眯的,並沒有注意到喬裝打扮的姜睢。

出了供銷社,兩個工人把買來的東西交給姜睢,姜睢謝過他們之後,拎著東西,騎車回家。

家裡,向白薇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姜睢想了想,走到院牆邊,拉來一個凳子,踩在凳子上,衝著隔壁院子喊向白薇。

喊了兩嗓子後,向白薇從屋裡出來了:“幹嘛?”

“回家,有事找你。”姜睢對她招了招手。

向白薇回來後,一進屋就看見了桌子上的那些東西:“你在哪買的?”

“在供銷社買的,放這些東西的位置,原來擺的是你做的。”姜睢敲了敲手邊那罐果醬的蓋子,說出了下一句讓向白薇聽了肯定會生氣的話,“賣東西的人說,這是之前的,只是換了包裝而已。”

“淨放屁,我自己做的,我怎麼不知道我換了包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