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門還開著,唐嬌剛要出聲喊人,鄒娘快步走了出來。

看到唐嬌時鄒娘還頓了一瞬,“小姐怎的過來了?”

唐嬌沒錯過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失落,像是在期待著誰。

看了一眼屋裡,唐嬌眉心微攏,“哥哥還沒回來?”

鄒娘娘自知瞞不住,點頭應是。

“哥哥去做什麼了?”

如今都已經三更天了,這種時候誰還在外面?

“奴婢也不知。”

鄒娘這明顯不想說的樣子。

“鄒娘你別瞞著了,哥哥身子不好,萬一出點事怎麼辦?”

鄒娘糾結,“小姐您別問了,少爺不想讓您知道的。”

“你不告訴我他做什麼,總該告訴我他去哪裡了吧?”

鄒娘苦著臉,“奴婢也不知,少爺只是說出城,每年這個時候他都要一個人待著。”

喝了點酒腦子有點轉不動,開口就問:“為何?”

頓了一瞬他按壓了一下額頭,以為鄒娘還是不會說,沒想到她遲疑了一瞬,道:“是少爺很重要人的忌日。”

唐嬌怔了。

這個很重要的人應該是陳培堯的親人。

“我進去等他,若是子時還不回來我就讓人出去找。”

鄒娘請她進來,把一直煮著的熱湯給她盛了一碗。

唐嬌喝了兩口,靠在外間榻上,隨手拿了一本書,看著看著睡意就上來了。

此時城外一處不起眼的山坡,陳培堯往火堆裡面送著紙錢,而在他對面坐著的,赫然是唐嬌織造坊的管事,魏書臨。

他正慢慢彙報著京城那邊的局勢。

“陳家如今全然是司馬家的傀儡,司馬家權勢滔天,以他為靠山的二皇子也鋒芒漸露,處處在找太子殿下的錯,怕是朝廷要動盪。”

陳培堯視線落在火光上,眼底神色深沉冷冽。

“他們可他有找餘家麻煩?”他的嗓音已經沙啞。

“暫時沒有,”小心看了一眼陳培堯,魏書臨又說,“不過,餘家那邊私下一直沒放棄尋找您,如今我在唐小姐手下,有機會能接觸到餘家人,少爺,您看要不要……”

他好還沒說完,陳培堯抬眼看他,魏書臨把沒說完的話嚥了回去。

山裡的夜晚溫度低得很,即使面前生著火,依舊能感受到陣陣冷風。

陳培堯身子抵不住,喉嚨發癢咳了兩聲,魏書臨趕忙把自己披風解下。

“您身子不好,不該約在這裡的。”

陳培堯抬手拒絕了他的靠近,壓抑住了一陣咳嗽,“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