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潼以前聽過一句話,身體殘疾了,心理會變得不正常。

她現在嚴重懷疑江昀就是這種情況。雖然他的腿已經好了,但一定是在剛出車禍那段時間留下了後遺症,有了心理問題。

她把他所有症狀統稱為神經病。

“你先放過盛家,我們再談之後的問題。不然我就離開巴黎,你還是找不到我。”

在這種問題上, 烏潼不想讓步。

江昀只是勾著眼尾看了她幾秒,意外爽快地答應道:“好,你讓他回國,別來打擾我們。”

“……”

烏潼的勸解是一方面,加上國內情況不容樂觀,盛千帆暫時沒辦法留在巴黎, 他需要儘快回國。

盛千帆的離開於江昀而言是好事, 他在烏潼家對門租了一套房子,沒有暴露自己的位置, 每天都在烏潼下課回家後再回家,有意和她拉開時間差。

他這次來巴黎的目的只有一個:把烏潼帶回國,要她心甘情願。

跳樓這種事,他不會讓她發生第二次,一次就足以讓他長教訓,心有餘悸多時。

……

下課回家,烏潼洗了澡開始煮飯。

這些技能她以前都不會,是來了巴黎之後慢慢學習的。她現在不用上班, 每天有充足的時間豐富自己,學一些自力更生的本領。

只是剛剛燒上水,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 你好?”是陌生號碼, 烏潼不認識。

話筒內一聲低笑,酥酥麻麻地遞了過來:“老婆,在家嗎?”

“……”

烏潼眼皮一跳,握住手機的手指倏地攥緊, 指節泛白。

“你有事嗎?”

烏潼關掉火, 嗓音瞬間冷了下來。

江昀早已經習慣烏潼對她的冷落,不然他不會從國內追到國外,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也明白這並不容易。

輕聲拖長尾調,江昀說話有些黏糊:“不是說好了嘛,我給你服務。”

“……”

烏潼瞬間額頭髮緊,抬手捏了捏眉心,明白了一個經典永相傳的道理。

請佛容易送佛難。

“我現在不在家,在朋友家,有事以後再說吧。”

隨口搪塞一句,烏潼作勢就要掛電話。

“我在你家門口。”江昀打斷了她拙劣的謊言,笑意瀰漫開來:“剛剛上樓的時候,你家開著燈。”

烏潼租住的公寓不是高層,江昀知道她家的具體位置,自然能識別她家的窗戶。

“天要黑了,你到底有什麼事非要今天說?”

江昀頓了頓,臉上虛浮的笑意漸漸收斂下去,耐心明顯不足,開始按門鈴。

他繼續和電話對面的人溝通:“來的匆忙,沒地方住。老夫老妻的, 救濟一下。”

冠冕堂皇的謊言並沒有比烏潼撒的謊高明, 她輕哼笑了一聲。但她沒有戳破他謊言,只是單純地拒絕他的請求。

“我家一室一廳,床特別小,我可以幫你訂酒店。”

門口的門鈴聲一直在響,儘管對門是江昀租下的房子,但樓上樓下的鄰居都已經推門出來檢視情況。

江昀沒有瞞著烏潼這種尷尬的情況:“你家鄰居都出來看我,一會兒要是打我,你忍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