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月喋喋不休說了那麼多,方女士最終不得不接受。

兒孫自有兒孫福,人一旦年紀大了,總會這麼說,這麼相信。

最終,經過兩家人一起商榷,把梁舟月和江厲的婚禮定在了五月二十一號,酒店選在袁錚家的酒店。

無論是被江厲求婚,還是和他領證,梁舟月一直沒有發朋友圈官宣。如今婚禮日期定下來,她便急著開始準備請柬,更沒時間在官宣這件事上花心思。

她對自己的婚禮非常上心,尤其是在邀請賓客這件事上,她翻找了很多現在還留有聯絡方式的同學,但有聯絡方式不代表還有那份交情。

最終,她沒有主動聯絡那些關係模稜兩可的同學,不想綁架人家來給她紅包。她朋友不多,一隻手都數得過來,向來如此。

阮玉、方梓芮、李洋、鄧欽、閔香……

也就這些,算是能來參加她婚禮的親近朋友。

梁舟月在這邊糾結,但難得和她一起坐在書房塗塗畫畫的江厲更糾結。

雖然此時距離婚禮舉辦還有四個月,但他實在湊不出梁舟月要的三位伴郎數量。

原本首當其衝的人選應該是陳澹,但他現在在洛杉磯要死要活,靠逃避京城的一切頹靡度日,掩耳盜鈴。

相渝南和李青弋都已經結了婚,現在老婆孩子抱一團,不是伴郎的好人選。現在狀態唯一正常的要屬袁錚,江厲把他放到第一位置。

其實,江厲還是捨不得錯過陳澹給自己做伴郎的機會,畢竟他們是兄弟裡走得最近的。大學同校,同專業,同宿舍。

陳澹現在狀態不好,或許四個月後又是一番新氣象。

江厲選擇保留他的位置,暫定。

“你打勾又打叉,在幹嘛?”梁舟月放下手上的電子名單,俯身靠過來看他面前的本子。

凌亂的鬼畫符,她看不懂。

江厲把手中的筆一丟,長長嘆息一聲:“我這伴郎可不好找,大情種們都受了情傷。”

聞言,梁舟月理所當然的想到陳澹這位朋友。

只一瞬,她長睫微垂,眸底一片黯然:“阮玉答應做我的伴娘了,所以我覺得陳澹不會來。”

話落,她反思自己說得太絕對,又補充:“至少不會光明正大地站到臺上做伴郎。”

陳澹和阮玉的情況變了,不再是以前你逃我追,靠威脅和囚禁相處的模式。

陳澹想開了,選擇放手。不然,他不會放任阮玉在國內和其他男人接觸,他一直待在洛杉磯不回來。

這種情況已經有一個月,目前看來相當穩定。陳澹沒有回過國,也沒向任何朋友打聽過阮玉的情況。

兩個人好像真的分手分得決絕。

當初那個孩子,現在還好好在阮玉的肚子裡懷著,沒有因為他們關係的破裂而受影響。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個孩子留下來了,才導致他們關係走到如今地步。

現在屬於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

江厲又看了一眼桌上畫得混亂的那張紙,輕聲嘆息:“阮玉還有幾個月生?”

梁舟月視線挪過來,緩緩道:“預產期在四月初。”

“四月生孩子,五月做伴娘,她行嗎?”

江厲知道女人生產需要做月子,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婚禮,影響別人的健康。

但梁舟月點點頭:“中間大概有五十天,她說她完全可以。”

這是女孩子之間的約定,只要我可以,你的伴娘一定得有我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