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舟月住院期間被照顧得很好,自從父母來了京城,江厲不必每天二十四小時過來照顧她。

她知道,他最近要準備比賽,時間安排上非常忙。

但梁家父母不知道江厲是職業賽車手,以為他每天回公司上班,經常喊他下班後過來和梁舟月一起吃飯。

每天都是方女士親自下廚,營養和口味兩者兼顧,比江厲在外面吃得要健康。

江厲從始至終沒有拒絕的意思,但梁舟月不讓他來,認為他兩地奔波太辛苦。

“你最近要是不想吃外面的飯,就先回家住一段時間吧。”趁著父母出去買東西,梁舟月才能偷偷和江厲說心裡話:“要是每天都趕下班的時間來,我怕我媽遲早發現你的職業。現在我躺在這,實在不是和她說這件事的時候。”

方女士如果在這個時候知道江厲開賽車,只會拿她這個受傷的患者做例子,出於關心而小題大做。

江厲明白,點點頭,直到梁家父母回來,他才打了招呼離開。

“爸,媽,他公司離這遠,下班來回奔波不方便。以後晚飯,他就不過來陪我了。”

梁爸梁媽也是知書達理的人,鑑於距離上的不便,他們什麼都沒多說。

……

晚上十點,江厲洗了澡,剛準備睡下,手機就響個不停。

熟悉人來電,他拿起手機接聽。

“陳澹又發瘋了。”

電話中,袁錚的語氣罕見流露出一股無奈,甚至長嘆一口氣。

江厲喉嚨滾動,沉默片刻,問道:“他又怎麼了?”

袁錚在那頭煩躁的抓了抓頭,聲音很冷,拖長著尾調:“他家那女人懷孕了,但他要人家打掉。而且,他現在要和別的女人訂婚。”

現在陳澹和阮玉的關係鬧得有史以來的僵,阮玉再次被他囚禁在家,給她三天期限做手術。

聞言,江厲腦中浮現很久以前的一幕。

阮玉兩年前因為宮外孕做手術,切除了一側輸卵管,現在懷孕機率照比以前減少,她肯定不想打胎。

江厲低聲罵了一句,他不懂陳澹這瘋批一天天在作什麼。

當初,他為了報復他對婚姻不忠的父親,將誤認為是對方情人的阮玉佔為己有。後來他當眾給了阮玉難堪,致使真相大白。人家要和他分開,他強勢挽留。

好不容易阮玉又和他耗了兩年,他現在要人家打胎,還要娶其他女人。

他到底想要什麼?

江厲和他做了多年兄弟,終究是看不透。

這時,袁錚告訴他一個最新知道的大秘密:“澹他爸……有一個十九歲的私生子,最近被接回陳家了。”

江厲握手機的指節倏地發白,力道之大,表達出了他此時的震驚和憤怒。

“所以他現在要靠和別人訂婚的方式,穩住自己的繼承權?”

陳澹和他爸關係一般,如果在對方有私生子的情況下,陳澹很可能得不到陳家原本屬於他的一切。

這個訊息太突然了,袁錚在剛剛得知時同樣驚訝。

但自從和陳澹就這件事透過氣後,他理解並支援他的決定,緩聲道:“他外公幫他牽的線,要訂婚的紀家千金是香城船舶大亨的孫女,旗下掌管了國內大部分的海洋產業。

若是有了這段關係,縱使陳老頭有再多私生子,公司的元老也不會允許他把產業交給一個沒斷奶的小子。”

不論是此生真正的伴侶,還是一時之需,紀家都是陳澹難遇的最佳選擇。

圈子裡相信情啊愛啊的人不多,袁錚自己是一個,但他覺得陳澹不是這樣的人。

“已經打算和紀家聯姻,他還纏著阮玉做什麼?”江厲一刀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