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女士雖然對梁舟月高標準,嚴要求,性格強勢,喜歡迫使梁舟月往她認為好的方向發展,但她從來都覺得,女兒是她的驕傲,是讓她在眾人面前感到自豪的好孩子。

她沒想到,看起來飽讀詩書,光華霽月的何瑾升,心思竟然如此齷齪。

昨晚還打來電話問好,今天就出軌了,真有厚臉皮,膽子也是真夠大。

“沒事,這種人不要也罷,我這就去給他爸媽打電話,讓他們以後都別來了。”

方女士風風火火地回房間找手機,梁舟月卻滿臉詫異。

她這次竟然會選擇相信自己?還如此高效率的去幫自己善後?

見狀,梁星野善解人意地嘖了一聲:“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母親大人已經學會檢討自己了。不然你看這次,怎麼是找你回來給我做思想工作?”

方女士的強勢是家裡出了名的,尤其在梁舟月高中和大學時期,她總會遭受母親不定時給的壓力。

但現在,方女士確實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往通情達理的方向改變。

梁舟月以為自己會因為分手一事和家裡大吵一架,但是沒有,家裡人的意見出奇的統一,都支援她的決定。

尤其是梁星野這個高三生,簡直要到了搖旗吶喊支援的地步。

餐廳氣氛又恢復和樂融融,梁舟月就聽到母親在她房間的聲音。

“大家都是家長,你們也就別來問我了。你們兒子做了什麼過分的事,你們自己去問。只不過,以後也別聯絡了,廟小,容不了何先生這尊大佛。”

對方不知說了什麼,方女士冷呵:“我說話難聽啊?要不是我為人師,現在都要和你們破口大罵了。行了,掛了。”

在梁舟月的印象中,這是方女士第一次對何瑾升父母說話這麼兇。

她施施然地看向梁星野,後者聳肩癟嘴:“你媽給你出頭呢,感動嗎?”

感動。

因為她從來沒有如此外放的袒護過自己。

梁舟月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等著方女士從房間出來。

母女目光對視時,梁舟月面容有些難以掩飾的尷尬和自責:“對不起啊媽,我剛剛語氣太兇了。”

方女士一愣,沉默片刻,搖搖頭:“不是毛病,免得在外面受委屈。”

關於何瑾升的話題,再也沒有機會進梁家的門,所有人都把他翻了篇。只有梁星野,在當晚被梁舟月做思想工作時,再次提起。

“姐,你是不是不喜歡何瑾升啊?”

“那你呢?你喜不喜歡那個藝術生?”

梁舟月化被動為主動,正好藉機提起自己今晚的來意。

聞言,梁星野臉上一片坦蕩,絲毫不見早戀的心虛和羞赧。

“是她在追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既然他這麼說,梁舟月選擇相信他,沒有再多嘴去問。

而他這麼坦誠,換來的便是梁舟月的交心:“我對何瑾升沒太深感情,所以我現在狀態很好。他對我也一般,不然就不會如此輕易出軌,還滿口虛偽道理。”

孽緣罷了,早分早解脫。

梁星野的嘴巴剛開啟,想說什麼,就被梁舟月的手機震動聲打斷——

手機在桌上,他離得近,下意識瞟了一眼。

“啞巴?”梁星野笑了:“啞巴還會打電話?怎麼說話啊?”

“……”

梁舟月略微有些慌,伸手搶過桌上的手機,回頭警告梁星野:“好好學習,別想這個年紀不該想的事哈。”

隨後,她拿著手機回房間。

反鎖房門,梁舟月才敢接聽電話:“有事?”

“我現在在酒店,蘇州的酒店。”

江厲嗓音噙著笑意,帶著志在必得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