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知意知道阿爹不是一個坐以待斃的人。

如今出事他自然有應對的策略,出去也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所以蘇志遠說這些話的時候,她表情也很認真道:“阿爹。”

“如果破狼不在牢獄呢?周圍的人都猜測了遍。有實力的人也都試探過了。所以很小機率在牢獄裡。”

蘇志遠活動了一下筋骨,扭了扭脖子道:“不管在不在,這會兒都不在意了。”

“咱們做好自己的就行,若真的是惹怒我了。那麼我也不會善罷甘休。這牢獄暫且還可以呆。皇上還想要控制我?”

“呵,你放心吧, 你阿爹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過。必然會帶著你安安穩穩的出去。”

蘇知意什麼話都沒有說。阿爹深不可測,也有他的想法。只是表面上看著胡亂又胡攪蠻纏,實際上實力可不僅僅只有這點。

阿爹的勢力,她上輩子都沒有摸清楚。

不過這也不重要了,勢力再大,最終不還是被滅了?

阿爹本就不是什麼好人,晏青川這般正義凜然的人,不會在他灰暗的時候踩他一腳,還有阿爹如今興許沒有做多少實質性的錯事。

以後若是出去了,蘇知意必須要想辦法弄清楚。把阿爹搬回正途。

當然,搬回正途最先的一步就是走進阿爹,瞭解他的事情。作為一個陪著他胡鬧的“兄弟”

其實一直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蘇知意呵阿爹面對面坐著,看著父慈子孝,實際上各有各的想法。

就在這時,在二人牢房外面,出現了一個人被拖著進來,嘴角不斷地流血。

本以為這樣一個就算了,未曾想,接二連三的這種人被拉進來。蘇知意觀察到,他們渾身處了牢獄裡的髒汙之外,渾身都是泥土。

按道理來講,牢獄裡哪有那麼多的泥土?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 蘇志遠已經把林叔,小壯還有瘦子叫過來。挑眉道:“咋回事?他們都受什麼虐待了?這牢獄裡的長官,我記得不敢做這些事情吧?”

對於牢獄長官那種膽小如鼠的人,他是從來都不放在眼中的, 壓根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林叔道:“不知道,這幾天都這樣,應該是輪流來的。過幾日就是我們去了。不過也不確定,又好像是一個牢房挑兩個,他們有一個名單。不太懂。”

“都沒死,應該還好。我這幾日的卦象是中吉,不會死。”

瘦子鬆了一口氣道:“那太好了。林叔老胳膊老腿的都死不了,我和小壯更不會死了!”

不知為何,瘦子好像還有些期待。

蘇志遠嘆氣,什麼都沒問出來,要他們幾個做什麼。

這個時候蘇知意突然出聲道:“應當是活埋。”

“什麼?”蘇志遠皺眉,“順啟朝的律法,從來都不允許活埋。”

“他們的身上都沾著泥土,布鞋裡面全部都是灌滿的。上次我去山上,遇見過一個相似狀況的人。這種刑不會死,但是會把它們全部都埋起來之後,在他們感覺快死的時候,又把腦袋露出來。”

“以為有了生的希望之後, 對著他們的腦袋拳打腳踢。這樣的刑法特別可怕。對他們的腦子也會有很大的影響。”

蘇知意說這些話的時候,皺眉。

她醫術也是略懂一二的, 記得上輩子看過的醫術典籍中。這種法子被一些人用來控制思想。不過傳起來很玄乎,蘇知意也沒有見識過。

如今這般,倒是也沒有聯想到那裡去。

晏青川皺眉,這麼多將死之人被拉進來。可以看出整個監獄都躁動了。

隔壁好幾個獄友已經開始各種踹門,各種罵娘。

什麼難聽的話都說了出來,但是牢獄裡的人壓根就不搭理。

他們都知道蘇志遠有自由出入全。其中一個人說道:“蘇大人,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在這裡就不要裝清高了。到時候我們都出事了,你也不能倖免!”

“他們有的已經染上了髒病!很快我們就會有!”

蘇知意皺眉道:“你說什麼?”

“我就是瘟疫好過的人,你們還沒有進來牢獄之前,也是這般大規模的活埋,本來以為就是折磨我們罷了。沒有想到一點也不簡單,接下來幾天他們全部都死了。然後我們也染病。那個時候的兄弟,沒幾個人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