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離開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大伯母,走出老遠她都一臉困惑。

“山楂,大伯母是不是也疼?”

山楂哪裡知道?“奴婢沒聽說,姑娘,您怎麼知道世子夫人牙疼?”

花花道:“剛才你沒注意嗎?大伯母笑得有些怪異,跟……”她想了想,“跟皮笑肉不笑似的,她那麼和藹可親的人,肯定是牙疼帶的。”

山楂很茫然,世子夫人怎麼笑的?皮笑肉不笑?她垂著頭,沒看清啊!

她誠懇道:“姑娘,您真觀察入微,不像奴婢,粗心大意的,居然一點都沒察覺到。”

花花忍不住得意了,“那是,娘都誇我機靈。”頓了一下,趁機說教,“你好好學,你現在跟著我,太笨可不行。能者居之,我院子裡好幾個丫鬟,你要是太笨了,別人就會頂了你的差事了。你要有上進心知道嗎?”

她把她娘給商隊管事們開會的話學回來了,還怪像那麼回事。

山楂還真有危機感,連忙表決心,“姑娘放心,奴婢上進,奴婢肯定好好上進,不會給您丟臉的。”最重要的是不會丟了這份好差事。

一晃六天過去了,餘枝又帶著一兒一女去接考完的大兒子了。不同與前兩回,這一回回到府裡就可以徹底放鬆一下了,鄉試九天考完了,不用再考了。

“爹呢?”花花轉著腦袋尋找,“爹說了會來接哥哥的。”

餘枝早就找了一圈了,沒找到人,也不失望,“你爹八成是被衙門的事絆住了,咱不等他了。留小滿在這等著給他回個話,咱們先回府了,讓你哥哥也好好歇一歇。”

幾人都沒意見,反正爹缺席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聞西洲依舊一手牽著一個,三個高低起伏的背影卻異常和諧。

走在後頭的餘枝,嘴角不由露出了微笑。

走在前頭的聞西洲也是,連著考了九天,關在那麼憋屈的考棚裡,他身體上很疲憊,精神卻非常亢奮。

因為他知道,無論他在哪裡,無論他做什麼,他的身後站著的是他最愛的家人!

聞九霄為什麼沒來呢?說起來也是飛來橫禍。

長子鄉試,在聞九霄看來並不算多大的事,鄉試後頭還有會試和殿試呢。可耐不住妻兒重視,又是送,又是接的,倒顯得他這個當爹的薄情了。

他就想著,好歹也接一回吧。

聞九霄是真把這事放在心上了,早早就從戶部離開了,可半道上一個姑娘摔他車前了。索性車伕反應快,及時拽住了馬,要不然那姑娘不死也得半殘。

聞九霄坐在車裡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呢,就聽到有個囂張的聲音罵:“怎麼趕車的?急著去投胎嗎?”

聞九霄很詫異,京裡還有人敢指著他的鼻子罵?

隨後想起來,因為今天要去接長子,特意換了一輛普通的馬車,車身上並沒有平北侯府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