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承恩公府和忠勤伯府這兩件大事在前,武安侯府的二爺被人套麻袋揍了的事根本就沒掀起水花。

聞承曜是下值回府的路上被人揍的,先是不知從哪竄出幾個小乞丐,扔過來幾個炮仗,馬瞬間就驚了。聞承曜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住馬,那幾個小乞丐還站在遠處對他做鬼臉,氣得他下馬去追。

小乞丐一鬨而散,聞承曜沒追到人,反而被人從身後一棍打得眼冒金星,都沒來及轉身頭上就套了麻袋,之後就是一陣拳打腳踢……聞承曜被揍得暈死過去。

事實證明老馬是識途的,不僅餘枝家的餘英俊順利回了家,聞承曜的馬沒等到主人,也自個回去了。

這還得了?整個二房都炸了,府裡派了好多人去找聞承曜,倒是沒費多大勁就把人找到了。一身的傷看著嚇人,其實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及根本。

聞承曜鬆了一口氣的同時,連說話都費勁,扯動嘴角的傷,太疼了!

要是讓他知道哪個龜孫子對他下得黑手,他一定把那人扒皮抽筋。

“嘶,你輕點!”蘇氏給他換藥,許是手重了,疼得聞承曜直抽冷氣。

蘇氏哪裡給人換過藥?見夫君還不領情,心裡就有些不大高興了,“已經夠輕了,藥上不勻傷好得慢。二爺,你這是得罪了誰?下手也太狠了吧!”

聞承曜忍著疼,心裡窩著火,“我要是知道就好了!平日與同僚相處得都很好,外頭的應酬也不多,我可不記得得罪了誰。指不定是誰認錯人了,真他媽的倒黴。”他使勁啐了一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夫妻兩個絞盡腦汁也想不起來這是得罪了誰,突然,蘇氏“啊”地一聲,像想起什麼似的,“二爺,妾身想起一件事,你年輕那會不是也被人打過一回……”

聞承曜眼睛一眯,“你是說老三?”他頓時想起十幾年前被老三套麻袋的屈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不會是他!自他回京,我可沒惹到他。老三那人雖然手段卑鄙,卻是個清高的。再說了,我受傷的時候他並不在京裡。”

他是前一天受傷的,第二天老三才回京,“他且忙著呢。”

這話就有些酸了,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小聞尚書又出了風頭?雖然朝臣一個個都不滿他逾矩,身為戶部尚書卻行使大理寺的權利,但也只敢小聲嘀咕,誰讓太子殿下就信任他呢?

何況這裡頭又牽涉到私採金礦的事,誰知道里頭的水有多深?這事還是小聞尚書最先發現了,他們若是上折彈劾,被打成同黨怎麼辦?

別看平時一個個都表現得錚錚鐵骨,其實骨子裡還是趨利避害的。

“這倒也是。”蘇氏皺著眉頭,她對聞九霄這個位高權重的小叔子沒什麼意見,就是羨慕嫉妒餘枝這個三弟妹命好罷了。哪怕到今天,她也覺得自己比三弟妹強多了,三弟妹……唯命好而已!

“不是老三,二爺又沒有得罪誰,到底是誰打的呢?二爺你再想想,說不定你無意中得罪了人了。你們衙門那個誰,姓趙的那個,你不是說他為人小氣還睚眥必報嗎?會不會是他?還有跟你一起爭位子的……”

蘇氏絮絮叨叨,念得聞承曜更加心煩了,“行了,行了,我有沒有得罪人自己還不知道嗎?你少說兩句,讓我靜一靜。”

蘇氏氣得胸脯急速地起伏著,“你個沒良心的,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居然還嫌我煩?你有沒有良心,你對得起我嗎?當初……”

聞承曜一聽這話,頭都大了,“行,行,行,我錯了總行了吧!”

“二爺哪裡有錯?錯的是妾身!你人不見了,妾身牽腸掛肚;你昏迷不醒,也是妾身延醫請藥,跟著擔驚受怕,你……”說著說著,蘇氏就悲從心來,“既然二爺不想看到妾身,妾身還是不在這礙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