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回到府裡,餘枝剛坐下看向閨女,就見她閨女已到了門外,“娘,我回院子換衣裳,先告退啦!”

餘枝都氣笑了,手腕一翻,藤蔓就竄了出去,牢牢纏住花花的腰。

花花猶在掙扎,伸著手身子使勁往前,可憐兮兮,“娘,我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先讓我換了衣裳好不好?”奈何胳膊拗不過大腿,不僅沒往前一步,還直往後退。

“不好。”老母親心硬如鐵,笑眯眯地看著閨女被一點一點拖了回來,“我話都沒說話,你跑什麼?”你倒是跑呀,跑得了嗎?

花花沮喪極了,認命道:“好吧,我不應該打架的,您罰吧。這次要吊多久?”早罰早了事,說不定娘看她認錯態度好的份上,少罰半個時辰,讓她趕上吃晚飯呢。

敢情她是為了逃避懲罰才跑的?天真,跑得了和尚,跑得了廟嗎?

“誰說要罰你了?你今天雖然跟人打架了,但為娘考慮到你錯處不大……”

“娘您不罰我啦?”花花眼睛睜得又圓又大,那裡面盛滿驚喜,“我就說我娘通情達理,不會是非不分的,娘真好!”她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膩在餘枝身邊。

餘枝沒好氣地推開她,“站好了!”不罰她就通情達理了?那豈不是說她以前都是非不分,是個壞娘?

這臭丫頭,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娘。”花花聞言立即站得筆直筆直,嘴巴卻咧開,笑嘻嘻的。

這無賴的樣兒,餘枝都嚴肅不起來了,“你錯處不大,並不代表你沒有錯。散了學就該回家,你不回家跑去跟別人玩,你跟家裡說一聲了嗎?若是丟了,爹孃上哪找你去?你的安全意識太淡薄了。”

花花不大服氣,“娘,我沒走遠。”她這麼聰明,怎麼會丟呢?娘太小看她了。

餘枝不說話,就這樣一直盯著她,把花花看得心裡發毛,她頓時就慫了,“對,您說得對!我這樣好看又嬌弱的小姑娘,人柺子最喜歡了,丟了就再也見不到爹孃了。我錯了,我不該不跟您說就跑去玩的。娘,您接著說,接著說哈!我保證認真聽。”

餘枝一陣無力,她發誓,花花生下來的時候真的很可愛,可愛得都能把你的心給融化了。可養著養著怎麼就成現在這副德行了?餘枝都忍不住懷疑是她不會教,可是她有成功的案例呀!

“一個打五個,你沒吃虧,娘很欣慰。”武力值足夠高,幸虧還有這個優點,餘枝安慰自己。當然了,明虧沒吃,暗虧肯定是有的。臉上雖沒有傷,身上怕是有不少淤青,這也是餘枝也說的第二點,“打人不打臉,你怎麼淨往他們臉上招呼?你跟他們站一塊,一看就能看出他們很慘,人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哪怕你沒有錯,別人也會覺得你過分了。”

“幸虧你是姑娘家,年紀又小,他們不好說什麼。但凡你是個男娃,今天靖安侯府的態度就不是這樣的。”

“打架不能朝臉上打,朝身上打,這兒,這兒,還有這兒,”餘枝在她身上點了幾處,現場教學,“這些地方打了疼,還不會留下明顯的痕跡,他們也不好意思掀衣裳給人看,吃了虧也只能往肚子咽。”

“娘,我記住了。”花花的聲音可響亮了,心裡思忖著,過兩天就找隔壁那幾個試一試。

“最重要的一點,打架不要緊,輸贏也不重要,打完了你不該撒腿往家裡跑嗎?你還留在現場跟人嘚啵嘚啵耍嘴皮子,人家一群人,你就一個人,人要想收拾你還不容易?”

花花眨著眼睛,“那個伯伯請我進府,我不都沒去嗎?”

餘枝哼了一聲,“人家要真想收拾你,府內府外有什麼區別?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你打一頓,就算爹孃後頭會給你討回公道,可你那頓打已經捱過了。你也不要仗著自己是孩子,就覺得大人不會跟你計較。今天那個誰的娘,不就要打你嗎?真被她打到了,你這如花似玉的小臉就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