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又罰閨女了?”聞九霄看向坐在鏡子前梳頭的餘枝。

餘枝一下子就笑了,“這不家常便飯嗎?哪天不罰她?”

這倒是,聞九霄也笑了。餘小枝老嫌閨女太皮,說她生了一張乖巧的臉,其實是個折騰死人的小惡魔。聞九霄嘴上不說,心裡卻道:隨娘唄!餘小枝就是個能折騰的,生了個同樣會折騰的閨女,這太正常了。

所以聞九霄對閨女一點抵抗力都沒有,“你也別老罰她。”

“心疼了?”餘枝瞥了他一眼,“我也不全是為了罰她,順便也練了功。”

這話倒是真的,換成其他人,被吊樹上兩個時辰,下來非得癱倒在地上不可。她大閨女吊兩個時辰,什麼事都沒有,活蹦亂跳的。

都是練出來的。

“你呀,當孃的還跟孩子一般見識。”聞九霄輕笑。閨女淘氣,餘小枝其實並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麼生氣,她就是……咳,逗孩子玩。

餘枝聳聳肩,“怪誰?她自己撞上來的。”日子太無聊,拿她找點樂子怎麼了?

拿孩子找樂子?頭一回見這樣的娘。聞九霄嘴角抽了抽,想起一件事,“上個月不是說閨女開始學針線了嗎?學得怎麼樣了?”

這回輪到餘枝嘴角抽搐了,“不怎麼樣。”

“不怎麼樣是怎麼樣?”聞九霄很好奇,“我就想知道我什麼時候也能穿上閨女做的鞋子。”

餘枝的表情變得很怪異,“這輩子大概是穿不上了。”

“嗯?”現在就能下結論了?

“沒有天賦,你閨女在拿針上沒有任何天賦。”餘枝重點強調“拿針”二字。

是的,拿針,字面上的意思。不到半個時辰,花花小姑娘弄斷了七根針。其中一根最可笑,線沒斷,針鼻斷了,餘枝至今都沒弄明白她是怎麼把針鼻弄斷的。

她倒不戳手指頭,就是明明縫個直線,她能把整塊布縫成個團,解也解不開。

聽著餘枝的吐槽,聞九霄想起他當初收到的那幾個荷包,很不厚道地笑了,黝黑的眸子裡帶著戲謔的笑意,“這大概就叫有其母必有其女。”

餘枝也想起了當初繡的荷包,忍不住老臉一熱。不過都這麼多年了,她的臉皮更厚了,“我好歹還能給三爺繡個荷包吧?咱閨女,已經放棄這項技能了。”

“你那是繡嗎?你那明明是畫。”聞九霄揭短,“餘小枝,你知道嗎?我從來沒見過那麼醜的荷包。”

“嫌醜?還給我。”當初做的時候可費了老鼻子勁了。

“那可不行。那是你送我的定情信物,我要珍藏一輩子。”聞九霄眼底含笑,“餘小枝,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覬覦爺的美貌了?”微挑的眉彰顯著他此刻的好心情。

德行,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餘枝睨了他一眼,“對,對,對,三爺說得太對了。我可不就覬覦三爺的美貌嗎?我當時想呀,這誰家的小哥長得真帶勁,我得勾搭勾搭,扒拉到自己碗裡。最後可不就是我的了嗎?”

她坐到聞九霄的腿上,手指勾著他的下巴,媚眼如絲。

還沒等她得意呢,下一刻就天旋地轉,餘枝整個人被聞九霄壓在床上。

“起來,我還有正事呢?”餘枝不滿地捶了聞九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