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洗淨一身從頭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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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穆秋知曉了,大千功德鏡的新能力後,不加思索,抽取了自身曾用過的二百善功,轉身前往了壽清堂。
到了壽清堂,祖母張氏,見徐穆秋離去不久,便折返回來,開口問道。
“乖孫兒,可是有事忘記和祖母說?”
徐穆秋醞釀一會兒,想好了說辭,便對張氏、金氏二人說:“孩兒正是有一件緊要的事,渾得忘了。這才剛剛記起,急忙趕來與祖母、母親說道一二。”
金氏忙問:“秋兒,可是又改變了主意?不去也好,便在家裡也是一樣的。”
金氏還以為,自家孩兒不想去江南了,這不正合她意。雖然他父徐德幾次傳信,想讓徐穆秋去揚州看望於他,畢竟徐德也有十年未見到親兒了,心中甚是掛念。
但金氏每每想到,丈夫一走三年,在外廝混打晃,是個沒甚良心之人。就偏偏不想趁了他的心意,所以有此一問。
徐穆秋哪裡會知道金氏所想,見母親誤會,解釋道:“母親想岔了,孩兒怎會做朝令夕改之事。吾前些時日,忙昏了頭,竟有一件天大的好事,忘記告之,真是該罰。”
聽言,張氏、金氏二人頗為好奇。不知徐穆秋所說天大的好事,指的是什麼,皆詢問於他。
徐穆秋說道:“孩兒自幼習得一身道法,原也和祖母、母親說過,這道法令孩兒百病不生。今日把這術法用在祖母、母親身上,想來可令百病消去壽延年。”
張氏雖然認為乖孫兒不會胡亂說,但這種奇事,往常也只是傳聞中模糊聽得一二,現下發生在自家身上,反而變得不敢相信起來。
其實道家術法只是徐穆秋的託詞,只是祖母年事已高,身上難免些有病痛所在;再有,他本就是老來子,母親今年也已五十有九。徐穆秋想把從自己身上抽取出來的善功用在二老身上,這樣也算得上物盡其用。
他用這善功本來就浪費,一回是為了試驗善功功效,不過讓他本就健康的身體更有力些罷了;一回是用於智慧,是為了讀詩書時取些巧罷了,雖然得了個國子監魁首,不過是些虛名。
現在想來竟毫無意義,他以決心自強不息。論健康,他苦修十年道法功法本就有養生延年之意,想來今後這數十載間是無虞了;論功名,他準備自取之,雖然善功賦予的宿慧已被抽取,但並不妨礙他從頭學起。
本想在別處得來善功,再為家人延壽。如今既有了富餘,何不把這用在刀刃上?
徐穆秋看出此時祖母、母親的疑惑。說來也是,只聽說道家功法養生延年,卻也未曾聽聞,這功效還能用在他人身上。但大千功德鏡的事,他也無法與任何人言說。也不在多言,來到兩人身前施展了起來。
約麼一刻,徐穆秋收起法訣,在心中默唸“使用善功”,就回身站定,觀察起二人。
稍傾,張氏和金氏便感覺到了自身的某些變化。她二人平日裡雖保養的不錯,但畢竟年歲不小,總有些小疾在身,不時,就會發作起來。現下這術法效果立竿見影,二人頓時感到身體通泰,一陣輕鬆之意湧上心頭,這感覺是二人多年未曾有過的了。
“乖孫兒,你這道家術法當真神奇,祖母覺得這身體好像輕快了不少。你那師傅可當真是神仙一般的人物,竟傳你這般本領。真是祖宗護佑啊。”
“兒啊,你看看孃親是不是年輕了好多?”
女人不管老少都是愛美的,但越是年輕就越發注重些。這張氏開口說的是身體的變化,而金氏先想到的,卻是有沒有變得年輕。
徐穆秋笑著說:“祖母,我師傅自是高人,傳我這般手段,也不稀奇,您老就安心受用了吧。”又對金氏說道:“母親想的沒錯,這一回怕不止年輕了十餘歲月呢。”
金氏聽言,心知徐穆秋是在哄她,還是抑不住欣喜之意,臉上帶著笑,說道。
“你這猴兒,就會哄娘,怎會年輕了十餘歲。”
“要我看,年輕個五六,便已是頂了天了。你這麼一張巧嘴,可比你那廝混的爹強多了。”
徐穆秋聽了忍不住想笑,但想到母親還在面前,只能費力憋住,弄得他滿臉通紅。心想,自家孃親不止口是心非,順帶還把他那遠在揚州的爹,損了一頓,這可真是無妄之災啊。
母子幾人因這喜事,又在壽清堂笑鬧了一番。
徐穆秋見這事已辦成,心中也是輕快了不少,便和祖母、母親告退,說是出府有事要辦。張氏、金氏知道自家孩兒將要遠行,必然有些外事未清,便不再留他。
徐穆秋帶著小廝,一路來到賈府,他是來找黛玉道歉的。
自與黛玉鬧了彆扭,從賈府離去後,徐穆秋便一直心神不寧。但出門就碰見了賴大求官之事,機緣巧合又得了晴雯,可真是一日百事忙,風波不斷。
直到,徐穆秋在潤秋園靜思完畢,又解決了祖母、母親治病、延壽之事,才得出空來。
這一有了空閒,徐穆秋便馬不停蹄地趕往了賈府。如今他已想明白他的錯處,實在不該,那般與黛玉置氣。
徐穆秋是喜歡黛玉的,可能因今世的相識與相知,又或有前世紅樓中那個葬花吟女子的影子。
總之,今生,若她終得一人相伴,徐穆秋希望那人會是自己。
今日聞黛玉吟詩,徐穆秋在那詩中聽出了情思,初聽欣喜若狂,他覺得黛玉之情,是在他身上,本應是個兩情相悅的故事。
但故事展開卻不是這樣,徐穆秋的心中卻又細思起來。他想起了紅樓中的木石前盟,想起了二玉之情,想起了那首《葬花吟》。
驀然間,徐穆秋變得不自信起來。他本就是外來之人,連出入賈府都要認下那乾親,又怎能抵得過青梅竹馬、朝夕相處的情分。
這般想著,徐穆秋莫名的說出了那句傷人之言,“莫要把那情絲系錯了人。”,這也確實,傷了那黛玉之心。
這就是他的過錯,是徐穆秋自身的不自信,讓他進退失據。說什麼“系錯了人”,直接把自己對她心意,告知黛玉不就行了,管它成與不成。這番操作,可謂愚蠢至極、無可救藥。
等徐穆秋現下回過味來,心中暗把自己罵了個半死。雖然無可救藥,但他還是要救它一救,哪想得了那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