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穆秋聽到“壽宴”、“送禮”幾個字眼,心緒一動。對正賣力介紹店內古董的冷子興,問道:“明日,可是那榮國府賈老太君過壽?”

“公子竟然不知?”冷子興略顯疑惑,旋即又反應了過來,自然的接過話柄,回道:“許是小人弄錯了,看著公子這般人兒,就覺得是那公候貴胄家的。”

“明日榮國府老太君賈氏過壽,這幾日賈府盡是人來人往,到小人這店裡來挑壽禮的也不在少數!”

“看公子這般人物,還以為是那榮國府的老親,才多此一問,公子勿怪!”冷子興這般解釋道。

徐穆秋心想,這冷子興怪不得能攀上榮國府,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倒是不小。前世,他要是能有這張嘴,可能早就升職加薪了,何必苦熬?

拋去雜思不談,徐穆秋聽說榮國府老太君過壽的事,心中頓時就打定了一個主意。轉頭對冷子興說道:“掌櫃的,幫我選三件古董來,還是那個要求,要拿的出手。”

冷子興聽後先面色一喜,不自覺打起手中算盤,像是在盤算,這回能掙多少銀錢。

接著又想起了什麼,露出微微犯難的神色說道:“公子可否在此稍等片刻?”

“要說這頂好的東西,當數我去歲收來的,三套漢代鑲金翡翠琉璃樽,只是這物件現下放在小人城南的家中,小人這就去取來,怕是要等上一會兒。”

徐穆秋聽後,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此刻應該已是申時,頓時覺得有些麻煩,便對冷子興說道:“不必如此費事,徐樂,給他一張府上名帖,讓他晚些時候送到府中。”

說罷,便扭頭向外走去,出來逛的時間有些久了,怕是惹得祖母和母親擔心。徐穆秋拍馬奔向平北侯府。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這邊徐穆秋回府後,果然受到了祖母與母親雙重的關懷備至。徐穆秋有些承受不住,緊忙轉移話題,幾人聊到傍晚,張氏和金氏才放徐穆秋回屋歇息。

另一邊,徐穆秋等人走後,冷子興趕忙回家取過三套漢代鑲金翡翠琉璃樽,裝上馬車,準備親自護送。

開啟名帖細看,上書“平北侯府徐”,心下一震,暗想,怪不得如此氣派!

次日一早,徐穆秋前往壽清堂給張氏、金氏問安。坐罷,他讓珠香拿出了兩套漢代琉璃樽,笑著說道:“昨日孩兒閒逛,想起回府時,竟忘了為祖母、母親準備禮物,實在不該,今日當補上才是。”

張氏、金氏聽了十分歡喜,覺得還是自己的孩兒貼心。徐穆秋又似隨意提起,榮國府老太君壽宴的事。張氏聽後,砸了咂嘴,有些不悅地說道:“那可是個小氣人家,有些小恩怨,記恨了了好久!”

“那老太婆過壽早早就給我家下了帖子,秋哥兒你剛回來,倒是可以去見見場面,那家人可最是愛熱鬧的!”

張氏說完,金氏接著說道:“吾兒是該去,也是時候讓京中各家見見我平北侯府的玉樹芝蘭了,秋兒也到了結親的年紀,是要早做打算的!”

金氏提到兒子結親之事,越說越覺得有理,風風火火的就要去準備。

老太君張氏也不阻攔,還在一旁添油加醋,喊來幾個大丫頭,又為徐穆秋好好捯飭了一番。

徐穆秋再次亮相,已經是在“敕造榮國府”的正門之外。今天這榮國府果然熱鬧非凡,可真是談笑皆權貴,往來無白丁。迎客的轎輦一頂頂往裡抬,半點也不曾停留,可府中的小廝還是忙得腳不沾地!

這時,榮國府大管家賴大高聲喊道:“松茂竹豐,人壽延年,家傳鼎盛,兒孫滿堂!恭逢賈太夫人七秩之慶,謹具菲禮,敬祝華誕世年愚孫平北侯府穆秋叩賀!”

“計金、玉如意各一柄,紫檀香木壽杖一柄,漢鑲金翡翠琉璃樽一套,鎏金大紅蟒緞壽屏一架,萬壽金飾十套,壽酒百壇壽燭百封,壽桃百枚壽麵百束。”

賀壽禮單報完,賴大急忙迎著徐穆秋往裡面請,門外賓客皆是面露驚奇地望向這邊。

這壽禮雖貴且重,但也只是平常,遠不及平北侯府這十年未曾露面的小侯爺。門外眾賓客聽到此人來到賈府拜壽,皆用好奇的目光看向榮國府正門處,想要好好打量徐穆秋一番,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

在榮國府門外待客的賈璉,聽到動靜,也急忙迎了上來,與徐穆秋寒暄道:“早就聽聞平北侯府的大公子玉樹臨風、品貌非凡,早已是仙家人物。今日一見,當真是所言非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