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派在東琉齊聚,為的便是她這個鬼門妖女,琳琅不識這些人,此處與對面距離相隔甚遠,風雪中看不真切,並不知她看到的,就是自己即將面臨的。

「琳琅,你如今不過是在法器預知的夢境中,只要醒來便可脫離此處,我送你回去罷。」

琳琅不解:「那你呢?」

月漓轉身探出劍指,朝琳琅眉間注入一道靈力,幽幽道:「我想留下看看,未來到底會發生什麼。」

話音剛落,琳琅身影便在風雪中消失。

天快亮時,月漓手背的幻鈴,鈴鐺發出一聲響,她一臉面色蒼白的睜開眼,先是捂住了腹部,眼前是坐立不安的琳琅,和鳳鳥。

很快,她身下隱隱有血滲了出來。

「尊主,您怎麼樣?」鳳鳥疾步上前,將肩膀借給她依靠,一邊用靈力探向她腹中,很快探出,孩子有些不大好。

她望著月漓,有些欲言又止。

她總不好說,這兩個人好容易互訴衷情,就情意纏綿的不顧孩子,也不能怨月漓此番勞累,還要去撈另一個。

只能說一切來的太不湊巧!

這孩子來的不是時候,兩人的感情也表的不是時候。

見到如今這幅情形,琳琅豈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忙不迭上前一步,自告奮勇道:「我會些醫術,不如教我試試?」

很快,月漓被放回床上,一臉痛苦的擰著眉,甚至疼到分不出精力去說話。

一個時辰後,月漓滿頭冷汗的勻著氣息,肚子的疼痛感也沒有先前那麼明顯,她轉眼望向床前站著琳琅,朝她探出手,示意她近前。

琳琅很快會意,坐在床邊一臉關切道:「月漓,你還好麼?」

月漓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掙扎著想要坐起身。

待鳳鳥與她腰上墊了被衾,又拿來枕頭給她靠,月漓這才望著二人說道:「方才在琳琅夢裡,我瞧得清楚,明日七大門派便要來尋藉口拿我,可我如今這樣,怕是自保都不能夠。」

鳳鳥咬了咬牙:「尊主,鳳鳥可送你離開。」

月漓點了點頭,抬眼望向琳琅:「琳琅,我知道此時與你說這些不合時宜,但明日他們是不會放過我的。」

「你想要我做什麼?」

月漓執起她帶著金索銀鈴的手,一臉誠懇道:「你願助我將法器認主嗎?我知道你自幼長在清雲門,但你施法時有霽族術法的影子,可見你略懂一些。」

琳琅遲疑了一瞬,問:「這是自然,需要我做什麼?」

「若想得法器認主,你必須與我同進幻鈴,一起過了幻境一關。」

鳳鳥幾乎想都未想,便阻攔道:「尊主!您如今這樣了,為何還要做這種冒險的事?」

月漓目光閃了閃,欲言又止,臉上卻一副堅定的神色。

琳琅意識到,她絕不會拿自己性命開玩笑,既然在眼下這種情況都要冒險為之,必然與她夢境的事有關,遲疑著問:「幫你不難,只是怕你身子受不住,即便在法器的環境中,受了傷也必定返到現實中,真的必須做麼?」

月漓伸手撫上肚子,嘴角慘然一笑,她再沒有比任何時候,更希望自己活著。

自與江楓相識以來,兩人磕磕絆絆走到今日才與他袒露真情,更別說腹中還有他的孩子,可是在夢境中看了那些,這一次她無論如何不能走,也根本無處可逃。

沉默半晌,月漓抬起眼望向兩人,正色道:「我答應你們,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一定會活下去。」

幻鈴的環境中,是一片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