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們所有人都不喜歡自己!

想到此,“月漓”忽然有幾分厭惡,厭惡這個身份和血脈,是否自己就不該生出神識,就應當老老實實成為月漓的一部分?

可明明,她也並不比月漓差。

甚至原本暴戾的她,如今也收斂了不少,甚至試著學她悲天憐人的心態,放鼠妖一條生路,更威逼祁珅為百年太平起誓。

可是為何,她還是覺著自己比不過月漓?

不知不覺,“月漓”再一次想起厲溫,倘或他現在見著自己,又該是怎樣一副態度?

“尊主,您還記得這個麼?”小白說著,走上前遞上一塊三指寬,一指長的黑色令牌。

令牌到手,“月漓”忽然憶起南晉那日,厲溫頭一回見著她,要的便是這個?不由得輕笑一聲,一臉感慨道:“為何偏你今日才憶起這樣東西,早先卻不講?”

“尊主不知,早先此令牌放在小白這裡,也未見有何反應,卻在近兩日,這令牌偶爾發熱發燙,著實有些嚇人。”

聞言,“月漓”面上神色有些凝重:“你下去罷。”

小白不敢違逆,應聲離去。

執著令牌,“月漓”在房中躊躇著踱著步,心中默唸著厲溫,然而沒有反應,如此幾番她逐漸失了耐心,索性翻身歪在床上,隻手抻著腦袋,昏昏欲睡。

一夜未眠,又入宮應付了一日,“月漓”幾乎闔眼便睡了過去。&n

昏睡間,感覺有人靠近,她昏昏沉沉想要睜開眼,眼皮卻猶如千斤重,努力了幾番也沒能成,下意識,她掌中凝聚起靈力,沉聲道:“誰?!”

下一刻,略顯涼薄的唇帶著一股熟悉的氣息,在她毫無準備下覆上。

“月漓”掌中靈力倏然一散,瞬間自夢中驚醒,瞪大了眼睛坐起身,望著屋內搖曳的燭火,胸前高低起伏,氣息略微急促,伸手覆上唇邊,下意識喃喃道:“難道……”

待她低下頭,見手中還攥著那塊黑玉令牌,緩緩遞到眼前。

不知是錯覺,亦或是令牌被她攥在手裡的緣故,的確比剛拿到手時熱了許多。

“月漓”眉頭微擰,低聲喃喃道:“厲溫,是你麼?”

回答她的,只有沉默。

片刻後,“月漓”長長舒出一口氣,閉了閉眼強自鎮定心緒,或許方才那不過是夢,許是她睡前還在想著厲溫,才教夢魘住了。

可是很快,她兀自搖了搖頭:這世上,若有人敢這般冒犯,只怕也唯有他了。

想到此,“月漓”輕笑一聲,揮掌熄了燭火,重新傾身躺了回去,手中緊緊攥著令牌,緩緩闔目:“厲溫,方才若真的是你,你出來見我可好?”

然而,這一睡竟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一早。

“大人?”

聞聲,“月漓”紅著眸子睜開了眼,方才從睡夢中醒來,她有一瞬的恍惚,險些不知身在何處,望著屋內掃了一眼,適才憶起,昨夜原以為再睡過去就能見著厲溫,哪知徹底睡了過去,還睡的這樣沉,一夜都未睜開過眼。

“大人?”

“月漓”坐起身:“都準備好了?”

門外,錦繡應道:“只待大人令下,車隊便可動身回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