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惜月一向直喚白英姓名,從未喚過一聲大哥。

月漓聽出她言語間疏離,下意識朝白英看去。

聞言,白英索性撂下面前信件,抬起頭嚴肅道:「惜月,鬼門終要交予你手,過去如何,今後也舊照即可,不必如此謹慎。」

一頓飯,吃得在場三人箇中滋味。

白英深知各人揣著心事,選擇看破不說破。

三日後。

月漓身後揹著一隻木匣,欲攜小白前往北武,惹得惜月好一通落淚,兩人皆依依不捨。

白英默然佇立,不出聲打擾二人話別,一雙眼卻從未離開月漓面上,千言萬語皆化作一道目光,直送到再也看不見她身影,適才收回眼。

惜月抹著眼淚轉過身,抬眼見著他面上有些悵然,不禁疑惑著出聲問道:「白大哥,你還未曾與姐姐說麼?」

白英微怔:「什麼?」

至此,惜月一臉欲言又止,別開臉道:「沒什麼,我以為你與她道過別。」

白英默然沉默,抬眼遙望遠處幽幽嘆氣道:「我與她之間,有些話不必明言。我知她,正一如她知我那般,再者……有些話不說,便算不上分別。」

惜月偏了偏頭頂,聽得似懂非懂。

半個月後,月漓風塵僕僕趕至北武。

血峰堂內,早已亂做一鍋粥,門內弟子得知赤峰自顧逃生,無不是一身怨氣。

北武城內街道蕭條,巡邏士兵隨處可見,目光所到之處牆上張貼數張告示。

剛入城,月漓領著小白尋找客棧。

領路的小二,見她二人是姑娘,朝兩人細細打量一番,遂低聲詢問道:「小的觀二位姑娘風塵僕僕,不知打哪來?」

月漓道:「大淵。」

店小二「哦」了一聲,再壓低聲音叮囑道:「近來北武不太平,二位姑娘倘若無事,夜裡萬萬不要隨意出門,即便白天,也莫要往人及罕見之處去。」

聞言,月漓眯眼:「近來?敢問這種情況持續多久?」

小二又道:「細細算來,也就半個月左右。」

聽到此處,小白忍不住脫口而出,嘆道:「咦?好巧!正好是咱們從大淵來北武的時間。」

店小二當即一聲驚呼:「什麼?從大淵趕至北武?小的竟沒看出,二位身為姑娘竟有如此腳力?須知即便是個兒郎君,一路走來,尚需大半個月光景吶!」

月漓不欲與他再多閒聊,遂轉身朝小白說道:「我出去看看,你留在客棧歇息。」

店小二忙攔道:「姑娘,眼看太陽就要落山了,您此時出去恐不安全,若不是十分要緊的事,不妨等明日再去?」

月漓默然不語,抬腿便走。

見狀,小白蹦蹦跳跳的追上前:「尊主!帶上我。」

月漓腳下一頓,轉過身問道:「方才不是喊累著了?」

小白擺著手道:「不累了,不累了!既店小二如此說,您一個人出去,我睡在客棧也是不放心,還不如隨您一同前往,總安全些。」

月漓頓了頓,點頭應道:「也好!」

店小二直看傻了眼,暗自撓著頭自言自語道:「帶個孩子,還能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