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帶你走(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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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安急道:“門主!月漓最後一樁任務,雖完成的不錯,卻丟失我鬼門閻羅敕令,依照規矩,完成任務必須帶回令牌,否則便算不得完成任務,莫非門主要為她一人破例?”
聞聲,柏青沉著面色側目望向月漓。
與此同時,月漓亦正好抬眼去看柏青,見他眼底帶著些許探究和玩味,又有幾分陰鷙,頓時心下了然:這才是他本意:借刀殺人!
一時間,才安靜下來的眾人,再次交頭接耳起來。
不知是誰,在人群高喊一聲:“執門法!”一聲下,眾人紛紛跟著山呼。
月漓轉過身,朝眾人面上一一看去,見著那些人等著看熱鬧的眼神,或是一臉落井下石的神色,又或是隨波逐流被帶著同喊,不由得笑得冷冰冰:“憑你們,也配令我伏法?”
“本座呢?”
柏青話音剛落,人便自椅子飛了出去,抬掌朝著月漓面門劈下。
月漓早有防備,倏然轉身抬手穩穩接下那一掌,他二人立在原地一動未動,然而眾弟子皆受二人靈力所傷,傷的傷倒的倒,哀嚎聲驟起。
十年,整整十年。她忍得夠久,也不想繼續再忍,眼底殺意驟現。她已不是當年六歲的時候,在萬丈深淵下,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區區一介鬼門,既容不下她,她不介意親手滅了這一門!
柏青眼中,有那麼一瞬不可思議,不可能……
月漓驅動靈力,暗自注入幻鈴,一邊輕描淡寫道:“柏青,你創立鬼門,驅手下殺戮無數,冥界早為爾等備下無間煉獄。”
柏青冷哼一聲,不屑道“大言不慚!你若真有這本事,豈會任由本座攆走白英,再等到今日?你殺人的本事,本座一清二楚,又能奈我何?”
月漓緩緩闔眸,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就算殺不了你,也能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話音剛落,她眼睛“唰”的一下睜開來,眸底帶著金色靈力。
頃刻間,大殿內狂風驟起,將眾人吹得睜不開眼。
柏青一身黑袍被狂風吹起,耳畔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極了有人附在他耳邊低聲耳語,那些聲音又快又急,卻始終聽不清:“什麼……大聲一點……”他腳下晃了兩步,眼前霧濛濛的看不太清,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耳旁,整個人神志逐漸混沌。
見狀,六安捂著心口衝月漓喝道:“你對門主做了什麼?”
月漓唇角笑意逐漸猙獰,望著柏青撤回掌,亦收回手來,望著他雙手不停地撓著兩隻耳朵,耳洞漸漸有鮮血漫出,幽幽道:“也沒什麼,不過是請那些冤魂在他耳邊言語幾句。”
說完,她忽然轉頭望向六安,眯起眼若有所思。
六安見她如此,心口猛地一緊,下意識想逃,卻發現兩條腿動彈不得,似是有什麼抱住自己的腳,直覺的是她做了什麼:“這……這又是什麼?”
“三日前,你殺害一家七十二口,那些冤魂可是無時無刻不跟隨在你身邊,你不覺得肩上很沉,雙腿很重,就連兩隻手都沒有氣力麼?”月漓眼望著他,細細道過那些冤魂,是如何攀附在他身上。
就在這時,月漓似是察覺到什麼,轉過臉望向柏青時,迎面見他揚手將一把三寸長的匕首,沒入自己心口。
她不敢置信的低下頭,見著插在她心口的那隻匕首,竟是整個沒入,徒留把柄留在體外,甚至連一聲痛呼都沒能喊出,周身靈力驟滅,一頭青絲由髮根至髮梢,逐漸變白。
下意識的,她顫著雙手探向心口,想要將匕首拔出來,那匕首上竟沾著人血!然而她雙手剛握住匕首,腳下軟得站不住腳,轟然倒地,只能蜷縮在地上,任由心口的傷不斷淌出血來,瞬間染紅這一身白衣。
柏青慘白著臉,自袖中摸出一張方帕,伸手在兩耳下擦拭著,緩步走上月漓身前,將那沾了血的方帕扔在她面前,冷聲道:“凡人的血,對付地仙有奇效,可惜知道的人並不多,那匕首亦是本座為你,特意尋天下至陰至陽的陰石和玄鐵所制。”
這算什麼?
告訴自己,栽在他手裡不虧?
月漓痛到蜷作一團,只剩一雙眼含恨仰望柏青,無奈口不能言:他竟懂得,沾了人血的匕首,是對付地仙最好的武器?
她是地仙,即便被這刺穿心口亦不會死,卻被這匕首剋制得動彈不得。
趁此,那些鬼門弟子相繼從地上爬起身。
柏青冷哼一聲,抬起頭令道:“來人,將人拖去嗜血堂!”
很快,走上兩名弟子,一人架起一條胳膊,動作粗魯毫不客氣,將她猛地一把自地上撈起,任由她兩隻腳拖行在地上,朝著殿外走去。
被匕首刺穿的心口,像是讓人一左一右扒開來,直痛得她後背瞬間激起一層冷汗,棉質的中衣吸足汗漬,緊緊地貼在她身上。
就在這時,忽見一鬼門弟子疾步趕來,跪在殿內急聲道:“啟稟門主,流雲閣江楓求見。”
柏青面色一頓,幾乎想都未想便拒絕:“不見!”
然而那弟子卻未起身離去,遲疑著又道:“屬下曾善做主張攆過他,可那江楓還說……”
柏青轉身,腳下步伐有些虛晃,為避免被人看出,他刻意走的很慢很緩,冷著一張臉朝堂上座椅走去,似乎對他接下來的話很感興趣:“還說什麼?”
“他還說,這次來實則代流雲閣,同鬼門做一筆買賣。”
柏青緩步走至椅前,不動聲色的扶著椅子兩端的鹿角,彎腰坐了下去,將全身大半的重量倚在把手,這才令道:“這筆生意,本座不接!”
然而下一刻,只聽幾聲重物墜地的聲響,接著殿外便傳來幾道男子哀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