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廚房內:

裘甜悠哉悠哉地翹著二郎腿,淡然地輕抿了一口茶,她微微側頭看了一眼剛進小廚房的當歸,柔聲問道:“搞定了?”

“是!已經跟皇后娘娘請示過了,皇后娘娘讓奴婢帶話回來。”當歸瞟了一眼在磨著菜刀的許松,裘甜半撐著腦袋,“帶什麼話了?”

“皇后娘娘吩咐小姐不要亂動身子,切勿上房揭瓦,下地掀鍋,菜刀小劍也不要碰,切記身上還有傷口。”當歸頓時化身皇后那副溫婉而又帶著不可抗拒的模樣說出這一番“還有!”

“還有?!”裘甜驚愕地支稜起身體,嗓音更是提高一度,卻不想下一秒她便看到了當歸臉上的笑意,她嗲怒地瞪了她一眼,“臭丫頭,敢戲弄我!”

她就說皇后什麼時候變成這麼絮絮叨叨了?

她重新坐好,而那頭的許松也磨好了刀,沖刷乾淨之後,“小姐,已經磨好了。”

“試試!”

許松聽命正要拿著一塊冬瓜切片嘗試,卻不想裘甜讓當歸拿著一根髮絲朝著刀鋒輕輕一放,纖細的髮絲頓時被刀鋒一分為二,其鋒利程度無刀能比。

“真鋒利啊!”裘甜禁不住感慨起來,這磨刀的技巧可是打鐵匠世家的小石子祖上傳下來,“小石子,你這祖上傳下來磨刀技藝真不錯!”

小石子首次被裘甜誇獎而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這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小技藝罷了,能被小姐不嫌棄已經就足夠了。”

“得了吧!看你現在被小姐一誇,嘴巴咧到上天了。”當歸幽幽調侃起小石子,小石子不滿地瞪了一眼她,卻不想被當歸會冷冷地看一眼而嚇地哆嗦了一下。

許松看著手中錚錚發亮的魚鱗菜刀,“這菜刀我也是第一次見!”

“魚鱗菜刀,顧名思義像魚的鱗片一樣,既能保護刀身,又能呈現出流線型刀型,用來處理肉類,更是如魚得水,得心應手。”裘甜淡淡地回答道,“這刀也是我託了小石子幫我去打造回來,在四五次改版後,今天才被送回來開封。”

“竟然是師傅你設計的刀,如今被我用了,不就……”許松皺眉頭緊蹙,深知一把刀對於一個廚子來說有多麼重要。

“師傅!這刀還是……”

裘甜望著許松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打了一個哈欠,“為師送你的第二個拜師禮物,喜歡嗎?”

“送我?拜師禮物?”許松一愣,陡然間臉上洋溢位興奮的模樣,“真的嗎?師傅,你真的送我?”

“嗯!”裘甜手上抓著設計圖,想要幾把就能做幾把,何愁自己沒有魚鱗刀,但自己沒什麼傳世東西給許松這個她臨時認下,幫自己打雜跑腿做菜品的小徒弟,也只能送這把魚鱗刀了。

“今天用這冬日梅花鯉與這上等的金宣紙做一道失傳已久的紙包魚吧!”

“好!不過師傅,這紙包魚需要徒兒如何配合?”許松摸了摸魚鱗刀,雙眼迸發出堅定的目光,一掃先前自我否定的陰霾。

“許松,你先將這冬日梅花鯉去除魚鱗,但魚鱗留著人不扔,後續有妙用。其後開膛破肚,去除骯髒之物以及內壁黑衣,切記一定要去除這鯉魚獨有的毒魚線。”

“鯉魚魚線?這又是什麼?”當歸忽然好奇發問。

“這鯉魚的魚線其實也不算獨有,其他魚類也有,只不過一般魚類不會特意起出來,而這鯉魚的毒魚線偏虛寒,身強體壯之人食用無大礙,但身體羸弱之人食用輕則上吐下瀉,重則脫水昏迷。”裘甜十分滿意許鬆動作利落乾脆地將魚鱗逆向而唰,僅僅一息,細碎的魚鱗如同漫天雪花落在砧板兩側,整條魚呈現乾淨的銀白色。

魚鱗刀輕微在泛著銀光的魚肚上一劃,柔韌的魚肚頓時被破開,裡面的臟器與魚鰾都流了出來,而這冬日梅花鯉的腥味不像普通魚類那般腥臭,這讓她有了一絲驚愕。

可隨著許松的魚鱗刀在魚脊與魚頭連線處輕輕一破,右手迅速摸索到藏在魚骨附近的魚線,用著手腕的陰柔之力一點一點地拔出來,隨之左手去更是又節奏的拍打魚身。

每拍打一下,魚線就出來一小寸,足足用了快半炷香的時間才完整去除了整條魚線,當歸剛用手掐起魚線時,魚線卻在她手中一分為二斷開跌落在砧板上,禁不住驚呼了一聲,“好軟!”

剛剛,她也就用了不足往日裡的一絲力量,魚線就斷開了。

恍然間,她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著許松,“你怎麼做到抓住魚線而且不斷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