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裘甜妥協點頭,愣頭青的清風看著這主僕二人的默契,楠楠道:“默契?還是相互信任?”

裘甜無奈嘆了一口氣,看著當歸動作麻利地穿上那套輕薄的下湖套裝,但情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哆嗦。

“你們穿這麼輕薄的衣服下湖,受得了?”她難以自信地摸了摸那輕薄的下湖套裝,眉頭擰成“井”字,可當歸順溜而下了湖,倒吸了一口涼氣,“小姐,我沒事。”

“過一會,當歸就會適應了在水中了。”繡娘順手在隔壁小暖爐之上拿起一個茶壺,給裘甜倒了一碗薑湯,“她們從水裡面起來後,會喝上一碗薑湯去去寒。”

裘甜接過碗,看著不遠處幾個剛從水裡起來的宮女正圍繞在小圍爐邊上,喝著薑湯驅寒,但身體還是止不住的顫抖,這讓她看得務必心酸。

“是御膳房安排的活?還是雜役處安排的活?”她剛問出這話,恍然間一笑,笑自己的無知與天真。

內廷本就是雜役處的人在管轄,錢婆婆只是管轄宮女們所在的院子,劉全則是雜役處的頭,也就內廷的話事人。

而這下湖採藕的事,必然是出自雜役處安排,也是劉全為了討好御膳房那些御廚而讓內廷廚房的宮女們去採藕。

繡娘完全看不懂裘甜,“你有辦法幫我們改變現狀嗎?”

她搖了搖頭,“下湖採藕的事情無法改變。”

“啊?”繡娘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可裘甜拉著她的手,“我應該可以能將這些斷藕廢物利用,改善一下大家的伙食。”

“真的?”繡娘半信半疑地看著裘甜,“這些斷藕又腥又臭,就連御膳房的御廚們都說用不了之餘。餵豬,豬都有可能不吃。”

“能不能吃,不是那群庸廚決定的。”她拿起一段沾滿泥汙的斷藕自信滿滿地衝著繡娘說道,“繡娘,接下來就要借你廚房一樣。”

繡娘看著裘甜信心滿滿的樣子,不忍打壓她,只能擔憂地點了點頭。

“小姐,你看!我拔了一條大藕!”當歸興高采烈地舉著手臂粗細藕衝著裘甜吆喝,裘甜輕佻看著宛若孩子般的當歸笑了笑,“當歸,你小心點!”

“哇!”

“真的好大!”

“這怕是目前挖到最大藕段了吧!”

眾人都驚呼,頭一次看見那麼粗的藕段,就連站在不遠處監管做事的雜役處公公都急忙一人去通傳,一人敢上前吆喝,“你小心點,等下藕摔斷了就讓你沒好果子吃。”

當歸舉著藕斷要送給裘甜,卻不想被那吆喝她的公公一把搶過,眉開眼笑地掐蘭花指說道:“御膳房高總管說過這冬藕跟其他藕種不一樣,越老越嫩之餘,越大越有滋味。”

他想著這手臂般粗細藕段必然能讓他得到不少的賞錢還有御膳房那些做多的小糕點,想到此,他臉上的笑容越是意氣風發。

可當歸原本就想送給裘甜做好吃的藕·食料理,如今卻不想被這臭不要臉的公公給搶了,窩火打了打水面,而那公公嘚瑟且高傲地冷笑了一聲,邊轉身離開。

然而今日他今日若是遇上其他人,其他人必然會就此心不甘情不願地嚥下肚子,可他今日遇上了饞勁十足的當歸,她輕巧地拍打水面而激起水渾濁的水花,隨後運氣化掌將數顆水珠朝著那搶了她藕段的公公方向拍去。

水珠“咻咻”兩下如同子彈般迸射而出,無情地打在那剛走出兩步遠的公公身上。

“哎喲——”

“啪——”

那公公慘叫了一聲,狼狽摔在地上,而手中藕段瞬間碎成了幾截。

“小劉子,你怎麼那麼不小心,這藕段廢了。”繡娘心疼地看著地上的斷藕,“原本這藕段獻上去,大家還可能飽餐一頓,如今讓你廢了,你說怎麼辦?”

繡娘扯著嗓子指責起剛剛搶走當歸藕段的小劉子,瞬間她的指責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可她若有似無地掃了一眼裘甜喝當歸,便去收拾小劉子。

裘甜回看了一眼看破不說破的繡娘,邊急忙拿著姜潮野的披風搭在剛從冰冷刺骨的湖水中爬了起來的當歸,當歸受寵若驚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忙掃了一眼四周,查詢是否有暗衛。

主子給裘甜的披風,如今搭在她身上取暖,這比她在刺骨的湖水中刺激多了。

“小姐,不可!”當歸眉頭緊張兮兮地扒拉著披風,“奴婢身上藏,要是弄髒了主子的披風,這就不好了。”

“主子?”原本裘甜不確定當歸是不是姜潮野的人,如今她這不打自招說漏口,頓時讓她肯定了當歸的主子是他,正當她以為逃離了姜潮野耳提面命的叮囑時,卻主動收下了人家送給自己的一份“大禮”。

當歸一愣,手忙腳亂否認,“沒沒沒……小姐,你聽錯了。”

“奴婢的主子可是你!”

啥時間,當歸覺得整個世界都要完了,的這種觀念恐懼感與無力感瞬間吞噬著她的理性,她在刀口之上飲血的日子都沒現在身份即將被敗露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