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眾人在賞雪亭內,吃辣喝香而酩酊大醉,導致姜潮野直接睡宰了大哥裘百屠的院子中,故而天矇矇亮,追思讓內院嬤嬤傳達了姜潮野那貨想吃早膳的意圖。

裘甜睡眼朦朧地瞟了一眼窗戶,“姜潮野是不是閒的慌啊?”

她罵完便轉身便沉沉睡去,連(叫)春茶回答內院嬤嬤的話都沒有意識吩咐,直到日上三竿,房門外的嬉笑聲直接的吵醒了她,她才不情不願從溫暖的被窩中爬了起來,睡眼朦朧地瞟了一眼房門外,低聲嘀咕道:“為什麼那麼吵?”

春茶給裘甜擰了擰熱毛巾,“回小姐的話,七少爺和八少爺兩人在院內逗弄著等了許久的追思。”

“等了許久?”

“是!”春茶給裘甜遞上漱口的茶水,扭頭瞟了一眼房門外,“天矇矇亮就來等著了,估計在小雪中等了快兩個時辰了。”

“還下雪了?”裘甜沒有一蹙,她回想起內院嬤嬤的傳話,但是她忘記吩咐讓追思先回去,春茶結過茶水,遞上今日穿的翠綠雲別小棉襖,“七少爺和八少爺來院子找小姐,發現快要凍僵硬的追思,便在外面調侃追思讓他活絡活絡身子……”

裘甜聽著春茶的話,眉頭一挑,心道:看來我不知不覺擺了個架子啊!這感覺……

真好!

省的姜潮野那貨天天命追思來國舅府,看她做菜伺機而動。

此刻,她恍惚間像是明白了昨天姜潮野會在郊外行事,然後順路帶大哥回來了,敢情這貨是特意蹲大哥,從而用大哥的名義來國舅府,光明正大地蹭吃蹭喝。

“真是狡猾!”裘甜為自己後知後覺暗暗罵了一句,而不知原由的春茶疑惑不解地看著她,“小姐,你說我狡猾?”

春茶聽見那一刻,頓然心虛了一下,身體禁不住僵住,此後過了一會她才緩緩偷偷瞄了一眼在換衣服,根本沒有看她一眼的裘甜,裝傻充愣地反問,但看見裘甜找了個油頭帶了過去後,懸著的心總算是方向。

她生怕自己暴露,從而壞了主子將自己放在裘甜身邊的用苦良心。

裘甜為求方便,直接讓春茶將自己頭髮炸成了小兩條小麻花放在身前,麻花上點綴了兩三朵栩栩如生的梅花,簡單又失雅氣,整體顯得清新而小雅,一改先前妖豔之風。

春茶看著如今的裘甜亭亭玉立,氣質上更是與之前有著雲泥之別,心裡不禁為主子感到欣喜。還沒等她感慨完畢,就看見裘甜轉身開門出去,她急地一下拎起厚披風追上,“小姐,外面冷,披風要披上,切勿受了寒意。”

裘甜瞟了一眼身後不知想啥想出神的春茶,便言笑晏晏地衝著裘冀北和裘冀西喊了一聲,“七哥!八哥!”

“小九!”

“九小姐!”

三人齊刷刷看向裘甜,映入眼簾的裘甜的讓他們驚呆了,她完美詮釋了小巧可愛而清新脫俗,小雅與俏皮的氣質拿捏分毫不差,讓人覺得她既靈動又雅而不俗,既清新而又過目不忘,宛若雨打芭蕉的清純。

“七哥!八哥!你們莫要再盯著我了,我雖然是起晚了一點,但是還是記得應諾你們,跟你們去接爹爹下朝的。”

“今日,爹爹沒上朝。”裘冀北小聲說道,而裘甜不解地看著他,他面露難色地看著裘冀西,“七哥,你看……”

“發什麼事了?”裘甜一蹙,臉色一沉,目不轉睛地看著欲言又止的裘冀北,裘冀北眉頭緊皺而走到她身旁低聲說道:“爹爹,昨夜喝醉故而高假,如今一早收到陛下口諭,便隨傳口諭的公公進攻了。我等怕陛下臆測姜大哥與我們走的親近,才導致……”

頓然,裘甜心頭一頓,恍然間明白了皇帝這是怕她爹結黨營私,畢竟她們是皇后的孃家,本國舅的身份就是沾親帶故的皇族,十分尷尬,如今還惹上了手握重兵,恰好進京述職的姜潮野,縱使自己大哥與姜潮野兄弟情深,兩家更是世交,也危及到皇帝權威。

自此,裘甜狠狠地拍了拍腦門,懊悔自己沒經過大腦就率先惹下姜潮野,但事到如今她也難辭其咎,“追思,你家將軍上朝去了?”

被晾在一旁的追思被點名,一個機靈地抖了抖身體,抱拳回答,“九小姐,將軍早早上朝,命我屬下……”

裘甜不等追思說完,她便吩咐跟在裘冀北和裘冀西兩人身後的小廝,架著追思扔出國舅府。此等操作,讓裘冀西和裘冀北丈二摸不著頭腦,就連追思也懷疑自己頂撞到裘甜而被扔出府邸。

“小九,你這是做什麼?”裘冀西追著拎著裙襬小跑出去的裘甜身後大喊道,而恰巧碰見了自己大哥,急忙停下衝著裘百屠拱拱手,裘百屠望著早已在長廊中跑沒影的裘甜,面無表情地問裘冀北,“小九,這是又鬧什麼?”

“大哥……”裘冀西緩了一口氣,“事情是這樣的……”裘百屠聽裘冀西這麼一說,心中大概瞭然何時,眉頭一蹙,衣襬一甩,便朝著裘甜方向疾步走去。

“哎哎哎……”裘冀西看著突然面色沉重的裘百屠,“大哥,這是怎麼了?為何你們都往外走?大哥……大哥……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