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痴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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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高崖之上,凍結的玄冰亙古不化,簡直比鋼鐵還要堅硬幾分,凜冽的寒風如刀,吹得高崖之上光滑如鏡。
一個年輕的野蠻人赤身裸體,盤膝坐在高崖上,全身被冰雪覆蓋,一動也不動,好似一具凍斃的屍體。
天空中,一隻巨大的海東青在盤旋飛舞,似乎對高崖上的獵物很感興趣,又本能的覺察有一絲危險。
海東青雙翅如鐵,最終還是耐不住飢餓,伸著鋼鉤一樣的爪子向端坐的野蠻人急撲而來。
千米高空,直落而下,這勢頭猛惡之極,如果是普通的野獸,一下子就要被抓破頭骨,命喪當場。
野蠻人男子聽到海東青尖銳的叫聲,突然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精光四射,身體猛地一抖,身上的冰雪便一下子爆散開來。
唳!海東青巨大的身形降落到野蠻人頭頂四五米的高度,雙爪上的鱗片閃著日光,馬上就要抓到野蠻人的身上。
忽的一聲,野蠻人的身形拔地而起,雙臂展開如羚羊掛角,瞬間就抓住了海東青的兩個爪子,輕輕一握,海東青六七寸長的利爪便一下子被捏的粉碎,野蠻人的手掌卻是毫髮無損。手臂猛地一分,海東青的身子便被撕扯成了兩半,羽毛紛紛灑落下來,鮮血像雨點一樣當空爆了開來。
野蠻人的身子從空中落下,雙腳踩在鏡子般光滑的玄冰之上,卻是穩穩當當,就好像釘在了冰面上一般。
野蠻人依舊盤腿坐下,不住地咬吃著海東青的血肉,竟連羽毛和內臟也吞了下去。片刻之間,海東青就被吃的乾乾淨淨,野蠻人滿意的舔了舔嘴唇,似乎覺得渴了,大手一挖,就從冰面上生生摳下來一塊拳頭大小的冰塊,咔哧咔哧的啃了起來,那堅愈鐵石的玄冰在他的嘴中就好像鮮嫩的果子一樣。
“出來有些時日了,該返回部落了。”
野蠻人輕輕一跳,便從百米高崖縱了下去,落地之時,就好像流星墜地,砸的地面發出巨大的響聲,雙腿深深的插入凍土之中,直沒到膝蓋,卻是一點事情也沒有,輕輕一躍便跳了出來,身體簡直比精鋼還要堅硬無數倍。
這個野蠻人叫班路尼,是聖奚陵部落佐丹羅的表弟,屬於天生的武者,從熊狼搏擊、鷹蛇爭鬥等動物的身上,自己悟出了一套極其厲害的搏殺技。二十歲以後,更是心無雜念,獨自一人跑到高崖之上修煉,至今已是五年有餘,全身的潛力完全被開發出來,一雙手掌有開碑裂石之力,身體比巨蟒還要柔韌,行動之時疾如奔馬,簡直就是一個人形的殺戮機器。
吼!班路尼跳下來的聲音驚動了一頭冬眠的老熊,從樹洞中爬出來後,人立著朝班路尼撲了過來。
“正愁沒衣服穿,你便自己送上門來了!”
班路尼面色一喜,一拳好像攻城錘一樣轟到了老熊的胸口,一下子就將心臟給震得粉碎。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哀嚎,老熊身子向後一仰倒在了雪地上。
班路尼伸出長長的指甲只一劃,便將老熊的肚腹切開,隨後便將熊皮整個的剝下來,血淋淋的便披在身上,一聲怪叫,像一陣煙似的跑向了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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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日後,奚陵部落的野蠻人全部搬遷到了羽真侯部落的附近,兩個部落互為犄角,倒也是熱鬧了幾天。
荒原上的冬季格外嚴寒,野蠻人除了打獵便無所事事,聚在一處烤火飲酒,經常因口角而發生鬥毆,打個頭破血流是經常事,斷手斷腳也不鮮見,現在張五哥是兩個部落的首領,經常要處理一些打架鬥毆的事情,開始時候還能一件一件斷的清清白白,後來漸漸厭煩了,也就是草草了事,有時候也有一些冤假錯案,不過他現在屬於政教合一的首領,差不多已經到了言出法隨的地步,沒人敢質疑他的判斷。況且野蠻人也不把打架當做一回事,就算這次吃了虧,以後再想辦法打贏了也就是了。
這一日,張五哥煩不勝煩,推脫說自己身體不舒服,將部族的事務一股腦兒交給了巴巴圖喇和奎山處理,自己躲在帳篷中躺著發呆,舍裡和蘇蘇一左一右的捏肩捶腿,玫手裡拿著一截新鮮尚未骨化的鹿茸,還帶著茸毛和鮮紅的鹿血,用小刀切成一片片的,喂入張五哥的嘴中。
“五哥,你這些日子無精打采的,睡得也不香,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張五哥嚼吃著油潤如脂的鹿茸切片,只覺得一股股熱氣從小腹生了出來,漸漸散發到全身,說不出的舒服和通泰,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懨懨的,說道:“這幾天不是這個和那個打架,就是那個和這個打架,搞得我頭都要大了,還得給他們斷出個是非對錯,我連他們是誰都不認識,給他們斷案真是愁死我了。有時候捱打的反而沒理,打人的卻是滿肚子委屈;有時候兩個人都有錯,實在是難以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