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五哥的咆哮就好像暴風驟雨一般,而雪精靈薇薇安就是暴風驟雨下的嬌嫩花朵。

薇薇安臉色煞白,她心中明白,在絕對的力量面前,雪精靈的任何抵抗都將迎來一片血雨腥風,不過薇薇安還是站了起來,面對著張五哥近乎實質的精神威壓,竟然還向前邁了一步,驕傲的挺起了胸膛,眼神之中一片堅定。

你可以殺了一個精靈,但精靈絕對不會放棄他的驕傲。

薇薇安身後的幾十個雪精靈也整齊的向前邁了一步,迎著張五哥的咆哮,目光中充滿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倔強。

“有點意思!”張五哥呵呵一笑,伸出手來,接過四個野蠻人扛過來的九齒釘耙。

風乍起,吹動張五哥的凌亂黑髮,一陣無形的殺氣以他為中心,向著雪精靈瀰漫開來。

薇薇安感到一陣刻骨銘心的寒冷,她自從出生以來,即使遇到最嚴酷的寒潮天氣,也沒有感到如此的寒冷。這個野蠻人的殺氣已經達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只怕在下一刻,所有的夥伴都會迴歸希洛的懷抱吧。

薇薇安的身體不可遏止的打起了寒顫,這是源自於身體的本能,即使內心依然不肯屈服,可是這種殺氣和精神威壓,遠遠不是她可以抗衡的。

“該死的野蠻人,希洛在上,我一定要殺了你!”雪精靈奧蘭多吐出一口鮮血,血中還帶著幾顆脫落的門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奧蘭多胸口劇烈的喘息著,眼睛一片血紅,一步一步的走向張五哥。

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那張五哥已經在奧蘭多的目光中被大卸八塊。雪精靈奧蘭多自幼便天資聰穎,無論是什麼武技,都是一練就會,一會就精,被族中的長老詡為雪精靈一族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自幼一番豐順,成年以來武技乃是族中數一數二的強者,從來沒有受過什麼挫敗。

自負的人往往不能接受失敗,奧蘭多也不能例外,即使粉身碎骨,他也要張五哥付出代價。所謂的青年才俊,衝動起來往往不會考慮後果,甚至不會考慮因為一己之怒,將同伴也帶入死亡的深淵。

“止步!”巫師巴巴圖喇一聲喊叫,放出了三頭六臂的神魔相,六隻手中拿著的白骨兵器一齊指向了奧蘭多。

“年輕的精靈,你再敢前進一步,指著圖騰起誓,我便要殺了你!”巴巴圖喇眯縫著眼睛,射出了一道寒光。

無論是誰膽敢對圖騰之子不敬,都要首先面對野蠻人的滔天怒火。哈什和麾下的駝鹿騎兵臉色陰沉,如果奧蘭多再敢踏上一步,便要將他踏為肉泥。

奧蘭多聲音嘶啞,低吼著說道:“在希洛面前,你們野蠻人的圖騰就如螢火一般。野蠻人,你們如果敢殺一位希洛的信徒,便要準備迎接希洛的怒火,將你們和你們信仰的可笑的圖騰一起毀滅!”

張五哥拄著九齒釘耙,就像看一個不可救藥的傻瓜一樣,對奧蘭多說道:“我很好奇,你這樣的二貨是如何活到現在的。你現在馬上讓路,我不殺你,如果你再敢多說一句廢話,我便要你的命,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

薇薇安和幾十個雪精靈無聲的站在了奧蘭多的身後,他們手中的秘銀輪鋸熠熠發光,不甘示弱的對上了張五哥的目光。

張五哥看也不看其他的雪精靈,在他的眼中,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最多用三個呼吸的時間,便能用九齒釘耙將他們築成一堆破碎的血肉。張五哥緊盯著奧蘭多,只要他下一個動作不是後退,便要發起雷霆一擊。

張五哥平時或許心慈面軟,一旦發了狠,絕對是九頭牛也拉不回。

大戰一觸即發,空氣中瀰漫著殺機,薇薇安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也許今天她就要回歸希洛的懷抱,但她絕不會後悔,為了維護上位精靈的尊嚴,她情願粉身碎骨。

正在這時,從地下城黑黝黝的洞口中,傳出了一聲巨大的虎嘯,一個白衣勝雪的女精靈騎著一頭白虎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緊隨其後的是一條猙獰無比的地蛇,體長几十丈,水缸一般粗細的蛇身上,滿是火紅的逆鱗,口器中密密麻麻倒鉤一樣的獠牙,腥臭無比,一滴滴的蛇誕流在了地上,立即冒起了一陣陣的白煙,顯然其中蘊含著腐蝕性的劇毒。

這個騎著白虎的女精靈正是雪精靈女王米瑟爾,一頭銀色長髮,體態窈窕,容貌絕美,眉眼之間很像張五哥重生前的大姐,讓他不禁心生親近之意。

地蛇的七寸之處生著一對粗壯無比的雙爪,蜿蜒躥行之時,帶著一陣陣的狂風,張開巨口便要將米瑟爾連同白虎一齊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