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中的野蠻人,不管是羽真侯部落,還是奚陵部落,都已經黑壓壓的跪下去一大片,只有佐丹羅還是站立當場,猶如鶴立雞群一般。

圖騰對於野蠻人來說,是他們的父親,也是他們的母親。對於普通人來說,未必人人都會孝順父母,可是如果有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對他們的父母不敬,那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容忍的。

佐丹羅一臉的不可置信,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他做首領這些年,從來沒有真正信仰過圖騰,圖騰不過是他凝聚族人的一個手段,每當他帶領部眾向圖騰獻祭之時,表面上的虔誠不過是做做樣子,圖騰到底存在與否,他是絲毫不關心的,只要不妨礙他做首領就可以了。

今天在峽谷中埋伏羽真侯部落,佐丹羅本來勝券在握,哪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張五哥,不僅勇力非凡,還受到圖騰之火的加持,這一切如夢似幻,把他給驚呆了。

“圖騰,真的存在?”佐丹羅喃喃自語。

巴巴圖喇嘆了一口氣,說道:“首領,質疑圖騰也是大罪,看來你真是無可救藥了。”又對身邊的族人喝道:“你們還不將他拿下,難道要看著圖騰降下怒火,將我們奚陵部落全部毀滅麼?”

奚陵部落的族人如夢方醒,爭先恐後的衝上來,不由分說將佐丹羅按倒在雪地上,佐丹羅腦子裡亂哄哄的,一片混沌。

張五哥光著屁股,裸露的肌肉線條無比剛硬,就好像一座大理石雕像。黃玉色的面板上氤氳著寶光流彩,一條條的筋肉猶如巨蟒虯結,渾身的骨骼由潔白變成水晶一樣的透明,這透明中又閃爍著幾分明黃色的光澤。心臟跳動之間,血液如同大海波濤,散發出強大的生命力和血氣陽剛。

可以說,成就了圖騰之軀的張五哥,現在就是一具人形的天材地寶,普通人要是吃了張五哥的血肉,便會延年益壽。不過憑著張五哥現在的實力,就是對上一頭巨龍,單憑肉搏也能輕鬆取勝,想吃他的血肉,那是壽星老吃毒藥嫌命長!

峽谷之中寒風呼嘯,八足巨馬人立長嘶,落日的餘暉中,張五哥的身形似乎頂天立地,讓人不得不頂禮膜拜。

玫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張五哥展示圖騰的神蹟了,不過這一次卻是格外的震撼,她清楚的感覺到,現在的張五哥已經徹底脫胎換骨,成為了一種難以言明的偉大存在,身上所散發出的氣息既熟悉又陌生,他還是我所認識的五哥麼?

“我說,你就看著我當眾光屁股,倒是給我找件衣服遮蓋下啊!”張五哥捂著關鍵部位,愁眉苦臉的對著玫說道。

剛才逆轉血肉,成就圖騰之軀的過程中,張五哥的意識好像無法運轉一般,全憑著圖騰之火在主持一切,待塵埃落定,張五哥才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赤身裸體,四周是一群黑壓壓跪倒的野蠻人,目光熾烈而又虔誠。

張五哥被一眾野蠻人看得心裡發毛,心想我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婦,就一個光屁股老爺們,有什麼好看的?況且看看也就罷了,至於跪倒麼,這樣從下往上的角度,看到的部位也太尷尬了吧!

玫臉色一紅,看著窘迫的張五哥,心裡卻是一陣輕鬆,又找到了那種熟悉的感覺。不過她這次出來,並沒有帶多餘的衣服,正猶豫著要開口向古隆求助,巴巴圖喇解下自己的黑色斗篷,託在雙手中,膝行著來到張五哥面前,說道:“偉大的圖騰之子,我們已經見證了您大山一樣的雄健體魄,請披上我的斗篷吧!”

張五哥哭喪著一張臉,抖了抖巴巴圖喇的斗篷,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不過還是無可奈何的披在了身上。

“奶奶個熊的,這一下英名掃地!”張五哥不是第一次當眾暴露,不過這次的觀眾實在太多,真有些承受不住。

“老頭,我記得你!你剛才放出蟲子咬我,要不是我命大,差點就嗝屁了。”張五哥看著眼前跪倒的巴巴圖喇,恨恨地說道。

“我有罪,只有以死謝罪,懇求偉大的圖騰之子,看在我是誠心悔過,讓我能迴歸到圖騰的懷抱!”巴巴圖喇說完之後,掏出匕首,對著自己的心臟,毫不猶豫地便刺了下去。

張五哥一把就拽住了巴巴圖喇的手腕,被他這種說死就死的二桿子精神給震撼到了。張五哥這個人,屬於關二爺那一類,傲上忍下,對巴巴羅薩這樣的老人,還真是不願意和他計較,更何況巴巴羅薩一大把的年紀,還跪在地上真心懺悔,一下子就心軟了起來。

“你好大的年紀,卻是一點也不曉事,養蟲子有什麼好,還要放出來咬人,以後不許你再養蟲子了,就老老實實地在家裡看孫子!”

張五哥對蟲子沒有一點好印象,辛辛苦苦種出來的莊稼,要是來一場蝗災,就能啃得乾乾淨淨。他不知道巴巴圖喇養的蠱蟲乃是千挑萬選,並不是尋常的螞蚱、蝗蟲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