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朝走過去的時候,頗有一種自己要當正面教材的預感。

果不其然,她剛剛站定,周文甫就對著她出聲道,“五公主選的是哪三項?”

“射箭,騎馬和算學。”秦朝朝恭敬道。

她這一出聲,好幾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算學在他們看來,是最難學的,其次便是射箭。

尤其是對於小孩子來說,那把弓箭能不能拿得動都是兩說,若是太輕的弓,射出來的箭沒什麼力氣,若是弓沉了,力氣就是個問題。

“那老夫考考你算學。”周文甫挑眉道。

在自己的好友那裡得知這五公主天資聰穎,又勤奮好學,聽得多了心裡早就滿意至極。

她選了算學,倒是不奇怪。

“老夫這裡帶著一道題。”周文甫從袖子中拿了一張紙出來,將上面的題唸了一遍,這才遞給她,“公主且在這裡做吧。”

秦朝朝在他念完的時候,就心裡有了計算的法子。

這是一道有關於土地面積的題,難度僅僅是五六年級做的數學題差不多,用一次性方程很容易。

隨著人群中有學子開始悶頭苦思起來,那邊的蕭老夫人徹底不願意了。

她上前一步,直接將秦朝朝手裡的紙張奪了,三下五除二就將其撕掉揚了出去。

“你以為你是誰,我們蕭家早就得了進去的名額,由不得你個老匹夫在這說三道四!”蕭老夫人語氣惡狠狠道,“當著眾人的面給我蕭家難堪,你……”

“裴飄童青。”秦朝朝沉聲打斷她的話,“將蕭老夫人帶到京城府尹處,她四處散播有關於皇后娘娘的謠言,看如何處置。”

此話一出,全場皆靜了下來。

小小年紀的公主氣勢十足地吩咐人,還將罪名說的一清二楚。

“你!”蕭老夫人話未說完,便被童青直接點了啞穴。

“公主,是送到大理寺還是京城府尹?”童青又確認了一遍,“皇親國戚的話……”

雖說大理寺多是審查刑事案件,可若是與皇親國戚沾邊,那也要送到大理寺而不是京城府尹處。

“她算不得皇親國戚。”秦朝朝抬了眼,小手一背,淡淡道,“她是要求母后將蕭家的孩子走後門進太學,可是母后未曾理她,連宮裡的公主皇子都要為此而努力,又哪來的什麼走後門?”

這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是蕭老夫人一廂情願,皇后那邊壓根就沒有答應她。

而且,秦朝朝說她算不得皇親國戚。

“我的外祖父為國捐軀,外祖母也因此鬱鬱而終,這蕭老夫人不得已將我母后養在膝下,卻是想霸佔我親外祖他們的財產,而我母后冬日被罰跪在雪窩子裡,啃得是蕭家下人都不吃的硬饅頭。”秦朝朝就這麼看著那蕭老夫人,“當初我母后被大長公主看上當皇子妃,她百般阻撓,想用自己的女兒替我母后。”

於是她每說一句,那蕭老夫人眼裡的驚懼就多一分。

這些事情是春曉跟她說的,在蕭家女眷們回京的那日她才知道。

“真是不知羞恥的老東西。”也不知道誰忽然罵了一句,有人就脫了鞋子讓她的身上丟。

眾人紛紛效仿,手裡有什麼便扔什麼。

菜葉子,雞蛋,甚至有人直接將菜籃子丟到了她的身上,謾罵聲一時不絕於耳。

待那蕭老夫人青著臉被帶走的時候,因著被點了啞穴,也沒有說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