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見到了齊河父母處事的方式之後,他便隱約明白了這對姐弟之間的感情。

公司繁忙的工作讓父母幾乎缺席了齊河童年,唯一在家裡陪伴他的,便是在救助者部門工作,職務相對輕閒的齊芸。

孩童時期留下的執念,往往會伴隨人的一生。

不多時,病床被推出了房間,小齊河還一路跟著,久久不願離開,他的父母倒是留在病房門口,為了協商這場意外的後續處理方式。

在這場意外中喪生的是齊芸,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少人關注這位死去的四星救助者。

沿著電梯一路向下,在穿過寂靜而又漫長的走廊之後,隊伍漸漸散開了,最終就只有古斯塔夫和安靜留在了病床邊。

事實證明齊河找到了一位不錯的中間人。

不但為他們找來了裝置,醫院內部的疏通關係也沒有出岔子。

“留下吧,在前面就是處理遺體的地方了。”

古斯塔夫停下腳步,對一直跟到這裡的小齊河說道。

“我要一起進去。”

縱然悲傷,小齊河還是儘可能表現出了自己堅強的一面。

這本應令人動容的一幕,卻讓古斯塔夫和安靜面面相覷——跟進去你親愛的姐姐恐怕就要真的死了。

距離藥效過去還剩下不到十分鐘,之後的詐屍場面就不是一個小孩子該看見的了。

“把我打暈。”

齊河的指令則更簡單粗暴一些。

不過這一次,古斯塔夫沒有聽從對方的指令,從白大褂的口袋裡變魔術般地變出了一個火柴盒。

“你聽說過《賣火柴的小女孩》的故事麼?”

他將火柴盒遞給小齊河,臉上的笑容不知為何突然間充滿了犯罪的氣息,一旁的安靜用手扶額,想要和這個誘騙小孩子的怪叔叔拉開距離。

他記得古斯塔夫也給他講述過這個童話故事,那是她剛剛離開紫藤花學院不久,被齊河選中的時候。

“《賣火柴的小女孩》?”

“一根火柴代表著一個個願望,收好它,也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你會用得上它。”

在這個寂靜的通道里,古斯塔夫就這麼和小齊河對視著。

良久,後者似乎突然間明白了什麼,默默接過火柴盒,放進褲子口袋,又站在門口深深地望了齊芸一眼,隨即轉身離去。

“你看,暴力並不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

待小齊河走後,古斯塔夫趾高氣昂地說了一句。

隨著“咔嚓”一聲,房間的門被關閉反鎖,在齊芸甦醒之前,他們還需要做出相應的準備才行。

與此同時,另一個人不期而至。

本傑明阿貝勒站在醫院入口處,看著正在返回的小齊河,忽然間流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還好他又來了這裡一趟,才注意到了這個至關重要的細節!

回想起自己從軍的經歷,假死的案例屢見不鮮,聯合政府有一種特殊的藥物,能夠讓人陷入假死的狀態,持續14個小時左右,在過去的許多行動中,他們便是利用這種手段偷樑換柱,偽造死亡的。

那個極端組織未必放棄了齊芸,而是利用這種手段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