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彷彿摧毀了隔壁獄友的心裡防線,除了喃喃自語之外,他還聽見了輕微的撞擊聲。

他猜測這個心理脆弱的公司CEO應該是沒見過什麼大場面,頭兒第一次讓他的來見見世面,就遇到了這種事。

“自從他把心思放在那個十七區的執法者主管身上之後一切就變了。”

撞擊聲變得越來越劇烈了。

傑克懷疑對方是用頭撞擊牆壁,用自殘的行為發出了響動。

“小聲點,你死了不要緊,要是把死神蟹引過來了,我饒不了你。”

他警告了對方一句。

監獄裡陷入了沉寂,隔壁牢房裡的人有段時間沒再出聲了。

“喂,你還活著麼?”

傑克忍不住問了一句。

在如此境地之下,有人能說上一句話也能從一定程度上緩解他的壓力。

“……嗯。”

良久,那邊也才傳來了一個聲音。

“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有時候我總覺得頭兒變了,自從和那個生物製藥公司展開合作之後就這樣了。”

傑克說道,“但如果往好處想,或許公司的人會來救我們。”

用他們那些號稱能幫助人類進化,從而到達最完美形態的藥物,在生物製藥公司的研究完成後,兄弟會的每個人員也都得到了一份,但頭兒卻不止一次向他們強調,如非萬不得已,禁止使用這些藥劑。

頭兒一定知道些內幕,公司恐怕向他們所有人隱瞞了藥物的副作用。

只是現在他們想使用藥物也無濟於事了。

昏迷後他身上的藥物不翼而飛,他猜測所有被關押於此的囚犯也都是如此。

“抓來那個執法者部門主管也是公司的主意。”

“為什麼?”

傑克頓了頓,將“知道的太多不是件好事”嚥了回去,這原本是兄弟會的機密,他不該在任何情況下談論此事,只是現在他們生死未卜,而他也沒豁達到能將這些秘密帶進墳墓的程度。

尤其是,他們淪為階下囚,便是頭目刻意向他們隱瞞資訊的結果。

“因為繼承者只能存在一個。”

“繼承者?”

“我只是碰巧聽說了此事,還記得那個商會的考古學家麼?她是公司指名道姓要的人,我們費了不少手段才避開了商會,才把她帶來了里拉。”

骷髏幫和“垃圾處理廠”的覆滅都可以視作商會的報復,頭目也曾嚴令禁止他們向商會挑起戰爭。

商會的勢力遍佈“外界”的每一個城鎮,就連他們也探不出這些商人們底細,他們過去和兄弟會並不存在利益衝突,雙方便一直相安無事至今。

“你應該知道她來到里拉之後的經歷了。”

公司為她創立了一個教會,讓她成為了教會的大祭司,還在那些最為貧困落後的地方建立了教堂,向本地人傳送物資的同時,宣揚教義,讓他們成為生命之神的信徒。

儘管頭兒和公司從未正面回應過這件事,但傑克早已有了猜測。

“也許公司是想讓那個娘們成為繼承者的人選,無論是沙漠中的神器,還是這些變異了的螃蟹都和這件事有關。”

“你的意思是說,那個執法者部門主管也是繼承者?她又沒來過綠洲,怎麼會?”

“這就不是我們能知道的了。”

傑克話鋒一轉,“記住,如果,我是說如果你我能從這個鬼地方逃出去,你要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否則公司和頭目都絕不會放過你。”

傑克覺得有一點隔壁的人沒有說錯。

兄弟會的領導者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