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掌權者們並沒能安心太長時間。

他們本以為『警衛』的出動已經幫他們穩住了局勢,即使有人妄圖上升到暴力流血事件,也會在他們對公司造成實際傷害之前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他們的目光要遠得多,在錄用每一個員工之前,他們就做好了對方未來有朝一日會發動叛亂的準備,而公司每年都會花大價錢請專家幫他們解決這些麻煩事。

首先是思想的控制。

服從度指數逐漸成為了衡量一個員工的重要標準,而即使有朝一日有人衝破了思維的控制,迎接他們的也將會是公司無情的武裝力量。

別說區區一群底層員工,就算是δ、『正義』、『支配』這些足以被寫入聯合政府歷史中的犯罪分子都沒能撬動聯合政府,而現在,是他們第一次覺得事情即將超出他們的控制。

他們的武力手段並沒有迎來激烈的反抗,他們的員工只是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刷刷短影片聊聊天,就能給公司帶來難以計數的損失。

這讓他們意識到真正的敵人,還是那個在幕後將他們的想法統一到一起的人。

整整一個下午,執法者部門和暴恐機動隊主管辦公室的電話就沒停過。

全城搜捕。

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

對於任何可疑人員允許採取嚴刑逼供的手段。

能說的,不能說的高階議員們都說了一遍,礙於上級的指示,執法者們和暴恐機動隊的成員們也心不甘情不願地出了勤,漫無目的地在街上游蕩著。

實際上並沒有人在第一區的大庭廣眾之下發表演講,而網監那邊能做的也都做了,包括撤下空艇上投放的廣告,查封高階議員們提到的散播過不當言論的網站,甚至他們還追蹤到了幾個在網上支援這些言論的網紅。

抓起來之後發現他們一大半都是蹭流量的,壓根就不知道第一區正在發生什麼。

“隊長,我們現在到底在做什麼?”

坐在裝甲懸浮車裡,在第一區遊蕩了一大圈之後,終於有一名暴恐機動隊的成員提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殺人和嚴刑逼供是他們喜聞樂見的。

可關鍵是物件是誰?

現在第一區的大街上就連一個疑似嫌犯的人都找不到,放眼望去,都是和他們一樣被迫出勤的執法者部門的人。

“裝樣子。”

梅麗莎心平氣和地倚靠在車門上,手裡捧著《每日一個戀愛小妙招》,“上頭那些人自己的公司出了事解決不了,就讓我們也不得安寧。”

她早就習慣了,而且過了為此生氣抱怨的階段,或者說自從見到了羅布路奇之後,她的心態就發生了轉變。

躁動感與對於殺戮與鮮血的渴望幾乎消失不見了,倒是讓她能清醒的去思考許多事。

不過車上的暴恐機動隊員們顯然還沒有習慣這些言論,急忙說道,“隊長,這話在車裡說說就算了,出去可別亂說。”

剛才那種言論是能隨便亂說的嗎?

賽博精神病聽了都害怕。

尤其是最近風頭正緊,搞不好似上頭的人找不到挑唆者,最後氣急敗壞地給梅麗莎扣個帽子,說是她指使的。

反正這種無辜人士躺槍的事之前也不是沒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