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距離實驗室的事故,已經過去了兩年之久,她很難想象『吞噬者』在這段時間裡究竟感染了多少人。

而在研究報告中表明,母巣不但擁有智慧,而且還具備了極強的學習能力。

“被感染者並不一定會表現出一樣,在母巣下達命令之前,他很可能看起來和正常人一樣,我懷疑當時將『吞噬者』從器皿裡放出來的研究者,很可能在前期的實驗中就已經被寄生了。”

“你要是這麼一說,我就懂了。”

宋嵐看向血河盡頭的黑暗,此刻身處那片黑暗之中的,便是已經初具規模了的母巣。

梅黛爾一直以來都在想辦法阻斷它向外蔓延,可一旦梅黛爾發生了意外,又或者是無法抵抗母巣的呼喚,那麼被壓制了兩年之久的『吞噬者』便會迅速向外增生,也需要不了幾天,整個十七區都會變成它的溫床。

按照這個勢頭髮展下去,等聯合政府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件事時,恐怕只能透過核彈洗地表來解決問題了。

甚至按照梅黛爾的說法,就連戰術核彈都無法完全消滅『吞噬者』。

可是,如果從積極樂觀的眼光來看待這個問題的話,此刻擺在他眼前的,不就是一個還沒有發展起來的蟲族基地麼?

只要操作得當,『吞噬者』不但能復活蘇力之後並控制他的行動,而且他們還能白白佔據一座野生的基地。

宋嵐相信以自己交際能力,應該能和『吞噬者』成為無話不說的好朋友。

“行,就讓我來會一會母巣。”

他挽起袖子,還沒邁出一步,就被梅黛爾拽住了腳踝。

在地下水道生活這麼長時間,她似乎已經習慣了四肢走路。

她又取出一支針劑,說道,“這是α阻斷劑,母巣能夠嚴重影響到人類的意識。”

“不用。”

宋嵐擺了擺手,他一直認為交朋友最重要的就是真誠。

梅黛爾欲言又止,見宋嵐主意已決,她便沒有在說什麼,跟在了宋嵐的身後,不過與他保持了近十米的距離。

這一路暢通無阻,而在之前見識過巴洛薩集團分部之後,四周的血肉組織已經無法影響到他了。

肉壁上長出的一個個眼睛盯著宋嵐,目送著他走向地下水道的最深處。

地下水道深處已經徹底被腐蝕了,在道路的盡頭,是一個深不見底的坑洞,所有的肉芽都匯聚向了坑洞深處,血水猶如瀑布般澆既而下。

“請問有人在家麼?”

宋嵐將臉對著坑洞扯著嗓子問了一聲。

他的迴音在坑道中久久迴盪著,約莫十秒之後,腳下傳來了明顯的震感,幾隻觸手爬了出來,緊接著又是一聲巨響,一個巨大的蠕蟲從坑洞中探了腦袋。

上一次巴洛薩集團看見的是一顆血肉之樹,今天見到的則是一個蠕蟲。

共同點是,兩者的體型都龐大到足以引起任何人心裡的巨物恐懼症。

然而面對著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自己的巨型蠕蟲,宋嵐沒有後退半步,他與蠕蟲對視片刻後,友好地伸出右手,“咱們難得見上一面,交個朋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