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的眼神掃過托盤裡的食物,問道,“試試炸雞腿?我剛才去取餐的時候,看見炸雞腿還挺受歡迎的。”

“我自己來。”

剛烈的宋嵐拒絕向惡魔低頭,因此他主動拿起了炸雞腿,示威性地當著陸湘的面撕咬了一口。

“啊。”

但讓他始料未及的是,陸湘滿懷期待地湊了過來,張開嘴。

水下的雙手還順勢捧住了宋嵐的後腰,讓對方貼向了自己。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這一夜,宋嵐對於這句話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

片刻後。

“說起來,除了機場之外,這座城市根本看不出剛剛打過仗的樣子。”

宋嵐雙手環胸,坐在泳池邊緣的角落處,透過鳥鳥升起的煙霧,觀察著依舊狂歡著的人們。

在他身旁,是已經空了的托盤,以及心滿意足地把腦袋以下的部門埋進水裡的陸湘。

他是這麼想的。

只要岔開話題的速度足夠快,就不會有人注意到他剛才向惡魔妥協的事實。

“明明首都都被反抗軍攻陷了,這裡的人們卻依舊能如此享受派對。”

“據我所知,仗似乎並沒有正式打起來,在意識到烈陽和她的父親不知去向後,首都的駐軍非常果斷地選擇了投降。”

“一槍沒打就投了?”

這投降的速度怎麼比他以前玩遊戲還快?

“嗯,投了。”

陸湘點了點頭,“首都淪陷的當天,當地有不少還是透過新聞了解到這件事的。”

沒有震天的殺聲,沒有槍炮的奏樂,更沒有核彈洗地表,實際上很多人上班上到一半,突然發現自己的城市被人攻陷了。

憂愁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因為他們這對他們的生活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在首都被攻陷當天,企業甚至都沒有給他們放假半天來調整一下心情,唯一的變化大概就是在第二天上班期間,分批地讓部門裡的每一個人進了小黑屋進行了一個微創手術。

“離開十七區之後,我瞭解到了不少事。”

陸湘注視著水霧另一端的人群。

這些沉浸在派對氣氛的人之中,有大企業的高管,有第十二國政府的官員,有來自其他中立國的訪客,當然也有反抗軍的成員。

人們仍然維持著他們生活原本的步調。

“你覺得,之前那些被反抗軍攻陷的城市都如何了?”

“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宋嵐想起了自己在十七區看到過的大肆報道,在那些報道中,反抗軍無疑是戰爭販子,破壞這來之不易和平的元兇。

“他們大多都在‘驅蟲手術’之後退出了中立國的盟約。”

陸湘說道,“我想親眼看看,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