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寧愣了一下,仔細看去,這才認出,眼前人是程子殊。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只不過這傢伙向來愛穿深色衣裳,這突然的白衣,溫寧差點沒敢認。

“你怎麼來了?還要謝謝你讓明初帶給我的白銀簪子,要不然我出去參加宴會,連像樣的首飾都沒有,可就丟人了。”溫寧真心感謝。

程子殊卻沒有說話,好一會兒,在溫寧疑惑的目光中,從懷裡掏出錢袋子,略微停頓,倒出錢袋子裡的幾個銀錠子。

“還給你,以我們二人的關係,不過一支白銀簪子,又沒什麼。”

溫寧睨了程子殊一眼,眼睜睜看著他將自己給出去裝銀子用的荷包重新塞懷裡,銀子他卻瞧也不瞧。

這視金錢如糞土的模樣讓人羨慕且嫉妒。

“那多不好意思啊……”溫寧心口不一,嘴上如此說,行為上卻已經伸手接過銀子。

這樣一來,她也更近距離接觸了程子殊。

對方身上的白衣,穿著好看是好看,就是和現在的季節怕不是不相匹配。

反正溫寧瞅著,似乎有點像春秋款。

男人抿著唇,給溫寧送上銀子,卻沒有離開,躊躇了好一會兒,才終於又掏出了另外一支珍珠簪子。

二百八十兩!

“我很感謝失憶那段時間你對我的照顧,得知溫家全家來了京都,和穀雨村不同,京都好歹是我土生土長的地方,盡地主之誼,我就想著送個禮物給你。”程子殊說了一大段,只有他自己和他已經溼噠噠的手心知道他是如何的緊張。

是的,他發現自己應該是喜歡上了溫寧,這個見證了自己最落魄的模樣,卻又在自己回到頂端之際沒有半分想沾光的大胖女人。

溫寧盯著今天晚上多少有點奇怪的程子殊看了好一會兒,才問:“是隻有我一個人有?”

程子殊立馬回:“不是,我給娘大哥他們幾個都準備了。”

這點他沒撒謊。

溫家對他的收留之恩很重要。

溫寧點點頭,這她還有什麼理由不收?

只不過,她總覺得,程子殊看自己的眼神有點不太對,就好像喜歡自己似的。

溫寧摸著下巴點了點頭,又很快搖頭。

但二百八十兩的珍珠簪子,此時握在自己的手心,那手感,那光澤,確實不一樣!

“那你這麼晚來,還有什麼事兒嗎?”溫寧拿了珍珠簪子,抬頭見依舊杵在窗戶外的程子殊,終於還是沒忍住,開口問:“伱冷不冷?”

程子殊:……

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溫寧搖了搖頭,語重心長道:“難怪你在京都這麼受女孩子的歡迎,原來內卷自古以來就有。要風度不要溫度,適可而止啊!”

溫寧老氣橫秋,程子殊一開口,竟不自覺帶上了一絲絲的委屈:“不是你說你喜歡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嗎?我這樣難道不好看嗎?”

仔細盯著溫寧的眼珠子看了好一會兒,程子殊後知後覺自己之前說的話沒過腦子,太沖動了。

應該沒嚇著寧寧吧?

好在,第一次講如此膩歪的言語,程子殊說話的聲音極小,可能溫寧根本都沒聽到。

“只不過是家中沒有了近期可以穿的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