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之外,敖春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緊挾著楊戩,他的目光如冰刃般掃過在場眾神,空氣中瀰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

儘管諸神的面色各異,複雜難辨,敖春卻自我安慰地揣測,這或許是他們對自己英勇舉動的暗暗欽佩。

他在修為境界上尚顯稚嫩,但此刻,他手中緊握的,乃是龍族無尚至寶——屠仙匕,而他脅迫的,竟是那高高在上的司法天神楊戩,一切只為營救他至親的兄弟!

天下英雄,捨我其誰!

“莫非諸位沒聽見我的警告?”敖春提高了音量,語氣中帶著不容反駁的決絕,“立即釋放沉香與孫悟空,否則,楊戩的命,便是我手中屠仙匕下的亡魂!”

哮天犬:

你還不如說笑死我有更大的可能。

沉默片刻後,哮天犬竭力運用法力壓抑著嘴角即將溢位的笑意,轉而將目光投向了楊戩。

它深知自己不過是一隻忠誠執行主人命令的犬類,唯有主人指示,它才會採取行動。

楊戩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穿透了周圍的喧囂:“你們難道沒聽見東海八太子敖春的話嗎?立刻釋放沉香和孫悟空。”

“是是是!”哮天犬連忙應聲,生怕慢了一秒。

隨後,它急忙轉身,對天兵天將們下達命令,讓他們解除對孫悟空和沉香的束縛,還不忘“好心”地各自踹了他們一腳,這一腳竟也意外地將沉睡中的孫悟空踹醒。

沉香雖然滿心疑惑,不明白敖春是如何能夠挾持住楊戩這位大神通者的,但他還是迅速扶起踉蹌的孫悟空,兩人一瘸一拐地走到了敖春身後。

敖春環顧四周,只見天庭眾仙神林立,外圍更有無數天兵天將嚴陣以待,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慌亂。

“沉香,現在該怎麼辦?”敖春的聲音中充滿了焦慮。

他當初衝出來時,全憑一腔熱血和勇氣,然而此刻,面對眼前的困境,他意識到無論是殺害楊戩還是放他離開,他們似乎都難以逃脫。

畢竟,這裡聚集了如此多的仙神,哪怕他們每人只吐一口唾沫,也足以將他們三人淹沒。

沉香緊捂著心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困惑。

他不知道楊戩究竟對他施展了什麼手段,那些原本在他體內蓬勃湧動的仙丹法力,此刻卻如同被巨石鎮壓,沉寂在經脈之中,無論如何也無法呼叫。

如今,他所能依靠的,僅有血肉之中殘存的些許法力,勉強維持著他在天空中的身形,不至於墜落。

片刻的沉思後,沉香鼓起勇氣,大聲說道:“楊戩,我命令你,讓哮天犬放了我爹,並且發誓再也不為難我們。同時,不能以任何手段牽連我華山和東海的親人!”

“哼!”楊戩即便被鋒利的刀鋒架在脖子上,也依然毫無懼色:“天規就是天規,不容侵犯。有罪就是有罪,我若放過你,其他仙神會放過你嗎?”

“那我就殺了你!”敖春衝動之下,刀鋒一轉,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決絕。

然而,此刻的他心中卻充滿了後悔。他想到,如果因為自己的衝動,導致天庭再次牽連東海,那他將成為東海乃至龍族的罪人。

“等等,八太子息怒!”在這緊張的時刻,眾神中走出一位白髮蒼蒼、仙風道骨的老道,正是太白金星。

“你說!”敖春連忙回應,他現在也感到騎虎難下,急需一個臺階下。

太白金星的出現,似乎為這場僵局帶來了一絲轉機。

太白金星語氣溫和而客氣:“八太子敖春,沉香,司法天神楊戩代天執行刑罰,他亦有其難言之隱,只能遵循天規戒律行事。

即便你們今日能得手,下一任司法天神亦會繼續追捕你們,而到那時,依據你們今日的行徑,所面臨的後果或許更為嚴酷,甚至可能波及東海與華山的無辜百姓。”

“那依你所言,我們該如何是好?”敖春急切地問道。

太白金星微微一笑,道:“其實,問題的根源在於沉香。若他願意捨棄法力,下凡成為一介凡人,安穩度過餘生,那麼假以時日,待此事平息,楊嬋或許還有重獲自由的機會。

至於東海,不過是一時義氣所至,並非不可化解的大罪。這樣吧,司法天神,老道願做這中間人,只要沉香願意放棄法力,你就答應放了那凡人陳飛,並承諾日後絕不牽連東海。”

楊戩聞言,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