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李尖尖與凌霄吃晚飯後攜手歸家,滿心歡喜地踏入他們溫馨的出租小屋。

小哥新買的房子,雖然是精裝房,但還需要重新買一些軟裝。而且他們決定等結婚後再搬進去,再開啟新的人生。

“叮——”電梯門悠然開啟,迎面而來的竟是陳婷母女。凌霄李尖尖兩人的笑容瞬間凝固,自然而然地鬆開了緊握的手。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靜謐得只餘心跳聲迴響。

半晌後。

屋內,凌霄面色冷峻地泡起茶來,小橙子則賭氣般埋頭於手機之中,而陳婷則笑容可掬,四處打量,彷彿在審視一個即將成為自家領地的地方。

“這房間收拾得真乾淨,兒子,你是一個人還是與人合租啊?”陳婷的話語中帶著幾分試探。

“一個人。”凌霄的回答簡短而冷淡。

陳婷笑得更深了:“李尖尖就住對面啊,呵呵,等於你們還是住在一起。”

凌霄不置可否,轉而問道:“你們回國,為什麼事先不告訴我一聲?”

陳婷坐到沙發上,笑道:“是小橙子想給你個生日驚喜,硬是不讓我告訴你。

再說,我也很長時間沒回來了,想念國內的親人,特別是你舅舅。還有你外婆過世時,我沒能及時趕回來,心中一直留有遺憾,這次正好回來祭拜下。”

凌霄放下茶杯,為二人各添了一杯水,隨後輕輕彈了小橙子光潔的額頭一下,眼神中藏著不易察覺的溫柔。

“幹嘛呀!”小橙子嘟囔著,一臉不悅。

“累了?還是見到我不高興?”凌霄輕聲詢問。

“我看是你見到我不高興吧!”小橙子嘴硬地反駁,嘴角卻悄悄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怎麼跟你哥哥說話的?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想來看看你哥哥生活和工作的地方嗎?還跟我說想讓他帶你出去玩一玩。”陳婷笑道。

“我才不想他,他又不想我!”小橙子大聲嘴硬道。

“你怎麼說話呢?”陳婷立馬沉下臉。

小橙子聞言,吐了吐舌頭,低頭乖乖喝水。

“咚咚咚“,一陣清脆的敲門聲打破了屋內的寧靜,李尖尖手捧一盤精心切好的水果,面帶溫煦的笑容,輕聲道:“陳阿姨,我特地為您準備了些新鮮水果。”

陳婷聞言,連忙起身相迎,熱情地招呼道:“尖尖啊,快別忙了,來,坐我身邊來。瞧瞧,哎呀,這多少年不見,都長成大姑娘了,真好看。”

李尖尖羞澀一笑,回應道:“阿姨,您才是呢,你這麼多年也都沒有變,還是那麼年輕。”

“瞧瞧這嘴甜的。”陳婷笑得合不攏嘴,轉而看向一旁的小橙子,打趣道:“小橙子,還記得你尖尖姐嗎?小時候她帶你玩,結果你還從樓梯上摔了個跟頭呢。”

李尖尖臉上的笑容微微凝固,空氣也一時安靜下來。

凌霄適時插話,解圍道:“是啊,小橙子那時候年紀還小,笨得很,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還要賴到李尖尖身上。”

小橙子嘟了嘟嘴,很是不滿:“我不記得了!”一句話,又讓屋子恢復了片刻的寧靜。

為了緩解尷尬,李尖尖小心翼翼地問:“阿姨,您這次回來住哪兒呀?要不你去我哪裡住吧,室友剛剛搬走,空出來一間房子。”

陳婷笑答:“我們訂了酒店,不想給凌霄添太多麻煩。這次主要是想給他過個生日,打算在餐廳裡聚聚,把凌霄的爸爸,還有你爸爸一家都叫上,大家好好熱鬧熱鬧。”

李尖尖心中雖有不願,卻也只得勉強應承:“行啊,聽起來很不錯呢。”

從小到大他們一家人過生日可都是在家裡過的,這一次要去外面吃飯,小哥說不定不高興了。

……

夜幕降臨,李家客廳裡,凌和平愁眉不展,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茶,李海潮則戴著老花鏡,一針一線地為他縫補衣物。

雖然家裡有孩子給的不少錢,但該省還是得省,買一件新衣服的錢說不定就能幫助一個清苦人家的孩子唸書,吃幾天好的補一補身體,改變命運。

這才是積德行善,功德無量。

見凌和平情緒低落,李海潮勸慰道:“哎呀,這陳婷不就回來探個親嗎,給凌霄過一個生日,不用太在意。這老太太去世都沒趕上,一生的遺憾。”

凌和平嘆了口氣:“她早不回來晚不回來,非得凌霄回來了,她也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