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穴來風,未必無因。

大帳內。

寇仲和李秀寧相對而坐,正在品茶論道,就是少婦的神情怪異,不時扭動身軀,秀腿貼緊,紋絲不動。

「寇仲,你平常就是這麼談事的?」李秀寧深吸一口氣,質問道。

從小到大,她還是第一次大庭廣眾之下,以這個姿態,面對一個男人,坐在椅子上喝茶。

雖然她一直神情坦然,但大帳外夫君不時的嚎叫,還是讓其心底升起一種極為異樣的感覺。

羞愧?憤怒?侮辱?乃至於別樣的刺激?

不行,你不是那樣的壞女人!

寇仲端起茶杯,失笑。

以這個女人對自己做的事,自己怎麼對她都不過分,甚至就在這大營這種,她的夫君面前就地正法,也未嘗不可。

但,這裡是軍營,軍規如山,他是至尊,自然不能違背。最重要的他不喜歡玩別人玩過的東西。

你以為的林蔭小道,其實早已車水馬龍。你以為的豆蔻年華,卻早已被歲月抹黑!

更何況,這個女人已經是其他人的妻子,一想到以後還會被其他人擺弄,他自然更是沒有深入瞭解的興趣。

「李秀寧,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嗎?說實話,我很不開心!」寇仲突然冷臉,沉聲道。

李秀寧輕咬嘴唇,臉上好不容易恢復的血色漸失,心中萬分委屈。

她都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到底還要怎麼樣?難道真的要自己像那母狗一般,跪在地上,爬到他身前搖尾乞憐嗎?

她的自尊,她大唐長公主的身份和榮耀,根本做不到那樣。

更何況...少婦望一眼大帳外,夫君的慘叫聲一次次引動她的心緒,自己竟然有些地方不時會沒用地流下淚水。

所以她才會緊閉身體,不想這個男人看到自己委屈的樣子,這是她身為長公主最後的倔強。

可惡!

「寇仲,我錯了!你想要怎麼懲罰我,只要你說,我必定能做到!」最終她還是認輸。

都已經做到如此地步,若是現在離開,那豈不是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更何況,一個男人,還是面對自己曾經最愛的人,最多能做什麼呢?

不知不覺間,這個風姿綽約的女人甚至內心有一些小小的期待,小腳也不自覺慢慢分散開。

根據宋氏那些專家的研究,眾所周知,男人對待自己擁有過的女人會有不同的態度,忍耐力也高很多。

寇仲鼻子動了動,似乎聞到怪異的氣味,詫異望著眼前這個初戀,沉默。

果然,逼急了,真的什麼都能做得出來。

「啪!」少帥隨手從桌子下拿出一沓文桉直接扔在她面前。

「這是什麼?」

李秀寧有些好奇,伸出素手,白壁如玉,拿起文桉開始細心

寇仲端起茶杯,起身,站到側面。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曾經自己每一天都日思夜想的人,如今一邊看書,一邊做著筆記,有時還停下來,緊皺著眉頭,彷彿在思考著什麼

讀書,可以讓一個女人縱使處境難堪,卻依然優雅地閃著光芒,舉手投足都是歲月沉澱的從容與澹然。

知性優雅。

「啊!」突然,李秀寧一聲慘叫,勐地站起來,撲打全身上下。

原來是寇仲直接將一碗熱茶倒她身上,直接從頭淋到腳,茶水幽幽,簌簌而下。

「寇仲,你幹什麼?你瘋了?」

從小到大,她何時受到過這種侮辱?今天這片刻時間,幾乎會成為她一輩子

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