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擔任東廠督主一來,他也行走過江湖,自然知道這種能無聲無息出現在身後的人最是恐怖。

曹正淳笑臉吟吟:“劉督主,你也不想你的東廠督主之位不保吧?”

劉瑾臉色一沉,凝視這位老夥伴,和他一樣的大紅衣袍,黑色發冠。唯一特別的是,可能是衣服不常打理,肩膀倒掛了只小黃貓,正睡得香甜。

兩人也算爭了幾十年,他自認到現在也算是平分秋色,憑什麼這麼威脅他?

“你這是什麼意思?”

曹正淳轉身,負手而立,神情悠然。

“劉督主,你是不是想利用朱鐵膽前些時日在御書房的承諾,讓他束手就擒,到你的東廠謝罪?”

劉瑾狐疑:“皇上金口玉言,難道我不該這麼做嗎?”

“哦,那你抓了朱鐵膽之後會做什麼呢?按我的猜測,你是不是對護龍山莊那些龐大的訊息案宗感興趣?

近些時日有傳言,裡面可是有文武百官,皇親國戚,甚至九邊邊防十大將軍的秘密資料。

透過這些資料,劉督主你若是掌控那些軍隊,那別說是九千歲,就算是讓皇上聽你的話,也不無可能啊!”曹正淳笑道。

劉瑾心中一沉,好一會才笑道:“奴才對皇上之忠誠,可昭日月,怎麼會有如此想法。

至於對付那鐵膽神侯朱無視,本督主也只是為那些無辜枉死的平民百姓求一個公道,求一個正義罷了!”

“呵呵,公道?正義?”曹正淳笑了笑,繼續道:“劉公公,我來只是想告訴你,有些時候,退就是進,給就是得。

皇上、百官、朝廷,沒人希望看到一個人一家獨大的。

眼看他高樓起,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

懂嗎?”

劉瑾抬手:“曹公公,受教了!”

曹正淳這才點頭:“那便好,好自為之罷。”

說完,曹公公施施然離開。

修為突破,心神拔高到更高的層次,他突然能看到更多,明白得更多。

這一會,他似乎漸漸明白了神侯的佈局。

以天下為棋,佈局二十餘年,漸漸成就大勢,最後甚至不惜以身做子,就只為一個:打破平衡。

這局棋,很險,但和他似乎並沒有多大關係。

無論誰贏,都影響不到他。

但他就是不想那朱鐵膽贏,沒什麼其他的原因,就是單純看他不爽。

嘻嘻。

……

東廠

劉瑾坐在座位上,撐著腦袋,沉默不語。

他在思考,思考曹正淳和他說的那些話,那些話似乎聽起來的確很有道理。

護龍山莊一倒,東廠一家獨大,是皇上想要的結果嗎?

不管怎麼說,他雖然是東廠的督主,錦衣衛的老大,但這又怎麼樣呢?他依然還是皇上家的奴才,想要處死自己,只是皇上一道聖旨,一句話而已。

奴才,就是奴才。

“督主,已經收到準確的訊息,那歸海一刀神秘失蹤,少林神僧了結也死在雄霸天下的刀法下,這可是我們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鐵爪非鷹進來彙報到。

劉瑾沉吟一會問道:“飛鷹,你曾經是神猴的人,你說這是不是他故意為之,引我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