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道:“確實不錯,前輩隱居於此,寄情山水,好不快活!”

魯妙子道:“不過等死罷了!老夫居此已近三十年,除秀珣外,從沒有人敢闖到此處,你們的樣子看起來也不像是牧場中人,二位究竟是誰,可否見告。”

言罷緩緩轉身,臉向兩人。

那是一張很特別的臉孔,樸拙古奇。

濃黑的長眉毛一直伸延至花斑的兩鬢,另一端卻在耳樑上連在一起,與他深鬱的鷹目形成鮮明的對比。

嘴角和眼下出現了一條條憂鬱的皺紋,使他看來有種不願過問世事的疲憊和傷感的神情。

他的鼻樑像他的腰板般筆挺而有勢,加上自然流露出傲氣的緊合唇片、修長乾淨的臉龐,看來就像曾享盡人世間富貴榮華,但現在已心如死灰的王侯貴族。

莫問仔細打量了他半晌,並未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扭頭看向身旁的婠婠,嬉笑道:“你師父眼光很高啊,這老頭雖說論長相遠不如我,可也算不錯,你師父為何看不上他,難不成石之軒很英俊?”

婠婠聞言,白了他一眼,並未理會。

魯妙子卻震驚在當場,他望向婠婠道:“令師是誰?”

莫問不待婠婠出聲,已代她達道:“就是你夢中的女神嘍,還能是誰?”

魯妙子勃然變色,面上神情一陣變換,隨後嘆道:“是祝玉妍那個妖婦?怎麼,她都死了,還不肯放過老夫嗎?”

莫問道:“道友何須如此,正所謂伊人虐我千百遍,我仍視她如初戀,如此方是我輩舔到中人,才算不負初心。

你怎可因區區三十年的傷痛折磨,便惡語相向,以妖婦相稱呢,如此豈不有失風雅?

何況陰後那些年的情況想必你也是清楚的,你失去的只是健康,而她失去的可是愛情啊!”

一旁的婠婠見他又開始滿嘴的胡言亂語,笑的花枝亂顫。

魯妙子聽的是一臉莫名其妙,怒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誰,何時成了我的同道中人,舔道又是何道?”

莫問聳聳肩,道:“你我同樣喜歡魔教妖女,可不就是同道中人?”

說到這,他不理婠婠嬌嗔的目光,續道:“不得不說一句,你很有眼光,仙子哪有妖女好啊,不過可惜的是我收穫了美人心,你卻只收獲了一縷天魔真氣。”

魯妙子聞言,陡然變色,指著他吃驚道:“莫非你便是最近江湖盛傳的無上宗師,‘陸地神龍’莫問?”

“噗!”

莫問與婠婠均是首次聽到這個土的掉渣的稱號,不約而同的噴出了口裡的酒水。

婠婠更是笑的彎下腰去,連連咳嗽,一邊咳,一邊笑,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莫問忙幫她輕拍後背。

一邊拍,還一邊拿幽怨的眼神望著笑聲不止的婠婠。

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什麼陸地神龍,那不是龍游淺灘的意思嗎?

我明明是飛天神龍好嗎?

他們在山中隱居多日,不曾行走江湖,不想江湖上已經流傳出他的諸多事件,更是不知哪個缺德帶冒煙的跟他起了這麼個諢號。

其心可誅!

婠婠本已笑聲漸止,抬頭看見他黑如鍋底的臉龐,又有些忍不住。

莫問無奈,他縱使能殺了魯妙子,可卻堵不住這天下悠悠眾口,如今這稱號已然傳開,想改都來不及了。

無奈之下,只得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