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陷入了重圍中的婠婠和自己,祝玉妍此刻異常的後悔,若她不是一意孤行,自作聰明支走了莫問,此番又怎會落入如此境地,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

她固然死不足惜,可婠婠乃是陰癸派千百年來最出色的傳人,若此番也殞命於此,陰癸派多少年努力下,眼看掙到的一絲希望也將徹底失去。

此時婠婠也已被那不斷彈出又勁力非凡的佛珠,重新逼回到了橋上。

於是內裡了空、嘉祥和已然調息恢復的差不多的師妃暄三人,對陣祝玉妍和婠婠師徒二人。

而外面則圍攏著天策府一眾高手。

再外面則是百多名武僧,此時隱隱組成一個大陣,看其陣型顯然以圍困為主。

可說二人是插翅難逃。

此時不知從哪竄出一位身型高挺筆直勻稱,相貌英俊的男子。

他一身儒生打扮,手拿一把摺扇,予人以倜儻風流,孤傲不群之感。

正是江湖上有‘多情公子’之稱的魔門花間派傳人侯希白。

周圍有見過他的,自然知道他往日間的氣質,是說不盡的溫文爾雅,瀟灑從容。

可如今他卻失了一身風度。

只見他此刻搶上橋來,一臉驚慌失措的來到師妃暄身旁後,滿臉關切地詢問師妃暄傷勢情況。

師妃暄先是略一點頭,算是和侯希白打過了招呼。

她隨後露出一絲微笑,望向婠婠道:“天魔功不愧是魔門絕學,千變萬化,層出不窮。”

侯希白自見了師妃暄之後,便一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口中喃喃道:“妃暄受傷了,妃暄竟然受傷了。”

此時他聽見師妃暄之言,猛然回首,往中心處的婠婠瞧來,眼神轉寒,冷然道:“是你傷了她?在下今日定然不會讓你生離此地。”

婠婠斜了他一眼,嘴裡低罵了一句:“舔狗!”

聲音不大,近處幾人卻聽得異常清晰,侯希白雖然不明其意,但以‘狗’喻人,定然不是什麼好詞。

當下更是對婠婠怒目而視。

婠婠看著對師妃暄一臉痴迷的侯希白,她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那道雄偉如山、在自己面前卻總是伏低做小、討自己歡心的偉岸身影。

也不知他如今在做什麼,是否到了草原之上,找到畢玄了沒有,此刻有沒有想自己?

想到這,她心中低低的一聲輕嘆:“也不知婠婠此生還能不能再見你一面了。”

想到他臨走之時一臉的戀戀不捨,又是在兵器上刻字,又是將真氣打入自己體內叮囑她如何催動保命的情形,心下便覺得甜蜜。

雖說動用他留下的這道真氣之後,她能短暫的御空而行,便可直接越過這洛河逃走。

除非有能凌空虛渡的大宗師親自截殺,否則斷然無人能攔得住自己。

可她又怎能捨下師尊,獨自離去呢。

她抽出自己那對賴以成名的天魔雙斬,就見那一對短刃上,各有一行字跡。

若湊近細看,便能看出,這是一個絕頂高手以無雙的指力在上面刻下的。

兩把兵刃上的字跡合起來一共十二個字。

“今生為你痴狂,此愛天下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