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的一聲巨響,在柏油路的中間硬生生被炸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坑,連帶著旁邊的公交站臺都被狂風吹得飛到天空中,在旋轉裡重重砸在一棟寫字樓的牆壁上!

某個中年男人手中握著咖啡杯,愣愣地看著斜斜插在自家boss房門旁的公交站牌。

“嘩啦”一聲,在顫抖的手中、咖啡把這個傢伙的褲子全部毀了。

“什麼……玩意兒?”他喃喃自語著。

然後沒多久,他又看到一個小女孩一手抱著彷彿紙片人一樣的女性,另一隻手則拖拽著一個臉色蒼白的成年男性,三步並作兩步從地上跳到了寫字樓的窗臺邊緣。

然後他就看到眼前這個頗為嬌小的小女孩,竟然用腳尖硬生生勾住了窗臺、扛著兩個人的同時倒吊在窗戶旁邊,宛如一個倒掛的十字架!

“這啥……??”

在男人的茫然之中。

被懸掛在空中黑風衣的紅圍巾男朝著他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打擾了,請繼續你的工作吧。”

“我們這邊很快就能結束,”紅圍巾抱著胳膊說道,“請不要在意。”

聞言,中年男人愣愣點頭:“啊,哦,沒事,你們辛苦了……”

在一陣莫名其妙的寒暄之中,紅圍巾、也就是白令看向遠處軍容整備的大部隊:“還真嚇人,看起來赫爾墨斯早就已經預料到我們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紅蜘蛛藏在狹小的陰影裡,將白令和魔女倒吊著宛如兩個盆栽:“所以呢,你有什麼想法?”

想法?

整個人如同人形盆栽一樣的白令沉吟了一聲:“老實說,我原本覺得可能是輝夜背叛了我們。但是後來想想,覺得這個可能性不是很大——我實在想不到赫爾墨斯有什麼籌碼能夠讓輝夜相信,她可以幫助她報仇。”

而且白令可不覺得綠綺那樣的人會任由輝夜和赫爾墨斯做交易。

作為白令安插在輝夜身邊的暗線,只要白令死亡的訊息一天沒有傳過來,那麼綠綺就會繼續緊緊看著輝夜。更不用說,夜鶯眼下也一直守在輝夜的旁邊。假如輝夜真的有所異動,那麼白令不可能提前收不到訊息。

但是車確實是在自己去往廢棄工廠之後,被人安上了炸彈。

‘不過有一點很奇怪,’白令摩挲著下巴,‘明明赫爾墨斯應該知道,炸彈對我來說沒什麼意義。’

哪有在剛準備回去的時候就把炸彈給炸了的。

不管赫爾墨斯是為了摸清楚自己的藏身點、還是打算殺了自己,都不可能在白令的預言能力還有效的時候點燃炸彈。除非她想要白令提前察覺到,然後下車。

歸根結底,利用炸彈想要炸死一個先知……

是不是多少有些異想天開了?

但是眼下的攻勢卻又是實實在在的,而且炸彈上附加的“靈魂”法則也是實打實的。

白令想了半天,覺得除了赫爾墨斯之外、恐怕沒有多少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

紅蜘蛛勐地從窗臺上一躍而下、空中轉體七百二十度平穩落地的同時,牢牢抓住另外兩個傢伙。

揪著魔女的衣領,紅蜘蛛破口大罵:“這個傢伙就算了,怎麼你也要我跟抓小雞一樣逮著?!”

看了一眼已經徹底失神的魔女,白令勐然一怔:“不,她這不是害怕……”

“是某種特殊的精神手段,影響到了她的靈魂!”白令說道,同時像是想起來了什麼的樣子,“我明白了,魔女的誕生是來自於赫爾墨斯!”

在公交車上的時候,白令曾經聽到魔女親口說過、是有人把“恐懼”傳染給了魔女,才讓她成為了哈米倫的吹笛人。

那個時候白令就有所猜測,或許魔女誕生的原因、並非是其他異種一般天然形成的。

而現在,白令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作為靈魂的行家,沒有人比赫爾墨斯更加明白恐懼的本質。也沒有人比她更瞭解,應該如何手捏異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