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他在日記本上繼續寫下一行字。

【鄒野失去意識死亡,獲得“罪面”,招募“記錄者”季千琴,利用主播身份擴大影響力】

這件事算是昨天晚上的第二重要的玩意兒。

“罪面”的衍生體,也就是獲得了自我意識的鄒野死了。

他在白令的意識海洋裡沉浮太久,再加上純粹的意識體在物質世界本來就不能存活太長時間,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鄒野的意識徹底消散。

不過,雖然鄒野的意識消散,但是白令此行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

因為雖然鄒野死了,但是“罪面”還沒死。

嚴格來說,鄒野本人其實也是罪面第二階段“化虛為實”的一種體現——可以理解為,罪面生成了鄒野的人格,並且佔據了它的身體。

不過正因為如此,罪面本身的意識並沒有被徹底消滅,就像是麵包渣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徹底碾碎一樣。

在鄒野的意識活動顯著時,罪面本人的意識就很微弱,對外界毫無反應,幾乎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但是當鄒野消失,身體的控制權重新讓出來的時候。

罪面本來的意識就能夠出來喘口氣了。

當然,無論是鄒野本人還是罪面的意識,對於白令而言其實都毫無差別。

從一開始白令需要的就是“罪面”的第三階段,也就是“意識入侵”能力來刺激丁炎,進而引匯出“紅蓮”埋藏的情緒。

而鄒野其實僅僅只是“罪面”的一個派生體,真正意義上的“罪面”本體,本來就只是曾經鄒野製作的那個面具罷了。

現在,那個真正的面具還躺在丁炎的臉上,一刻不停地讓那個傢伙沉浸在幻覺之中呢。

這麼想著,白令瞥了一眼靠在沙發上、頭仰躺著,同時臉上還戴著一張木頭面具的丁炎。

“罪面”的本體面具是木製的,其上雕刻著類似人類的笑臉,只不過不知道為何、這張笑臉看起來異常瘮人。

或許是因為製作這張面具的鄒野用了什麼特殊方法吧。

此時此刻。失去了鄒野人格的面具表現得異常乖巧,或許是因為跟鄒野同根同源的它感知到了什麼,又或許是因為白令此前的表現,總而言之它對於白令的態度簡直可以說是畢恭畢敬。

哪怕白令會把它墊在桌腳底下或者開酒瓶,對方都毫無異議,忠犬到讓白令都有些尷尬的程度。

嗯,是個好同志!

撓了撓頭髮,白令嘆了一口氣:“不過對於鄒野,我瞭解得真不算多。日記本上記載的太少了,我也僅僅只是知道這個傢伙是一個頂尖的木雕師傅罷了。”

或許魔女想要鄒野,也是出於這個原因?

晃了晃腦袋,把這些問題從自己的腦海之中甩開,白令沉吟了一聲:“還有記錄者,這個傢伙也加入了‘明晝’。”

這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昨晚在和魔女被嚇得逃跑之後,隨著魔女離開的,還有那些驚魂未定的學生。

經過今天的狀況,他們很長一段時間應該都不會想探險了。不過這跟白令沒什麼關係,他也沒有對這些學生下達什麼保密條約,完全的放任自流。

畢竟他的目的本來就是擴大宣傳。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肋骨斷了幾根的季千琴竟然找了上來。

這個女人,第一時間竟然不是打電話叫救護車,而是拉住白令的褲管、面目猙獰,跟追魂索命的厲鬼一樣地朝著白令說道:“讓我加入你們吧!”

不得不說,當時季千琴的表情實在是太過震撼,以至於白令下意識拍了一張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