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挑了挑眉,看向九歌的目光變得深邃起來。

也就是說,九歌是知道協會一些事情的,可她並沒有做出相應的反應。

或者說,她做了,但沒用。

筆直站著面對陸陸續續進入屋子的怪人,騎士一直一動不動,毫無反應,好似被斷電的機器人。

“好像從我太爺爺那輩開始,騎士先生就一直在了。”

扯了扯安辰的衣角,九歌指了指旁邊的小房間。

因為她太醒目的原因,剛剛只是說了那麼幾句話,裡面的人已經虎視眈眈的盯著安辰了。

跟著九歌走進小房間,安辰將門輕輕帶上。

如果他沒記錯,剛進這間房子的時候,旁邊是沒有小房間的。

對於這個地方的構造,安辰還比較感興趣。

大概只有能力非常強,才能把幻境做得跟實境差不多吧。

“也就是說,他幾百歲了?”安辰順從的坐在凳子上,饒有興趣的望向九歌。

“以及,你們家世代都有靈力?”他繼續開口提問。

九歌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嚴肅:“是的,起碼幾百歲了。我們家族每一代都會透過占卜選出一個繼承人,作為協會里的重要角色。”

很不幸的,她就是這一代的繼承人。

因為生來便被選中的命運,九歌的童年甚至少年時期都過得非常痛苦與艱難。

家族的厚望寄託在她的身上,因為有歷任繼承者的比較,九歌不能有任何鬆懈懈怠。

靠在牆上,她神情有些惆悵。

過去並不美好,並且造成了現在她擰巴的性格。

“嗯,那你把他當做人的原因是?”

安辰抬頭看了眼天花板,黑白色的,和地板一模一樣。

還好牆是純白色,要不然看久了精神都會有問題。

整個房間的設計都很壓抑,好在裡頭沒有什麼竊聽方面的靈力存在。

“騎士先生他在我小學五、六年級那兩年,非常照顧我,他很禮貌,很溫和,耐心也很好,靠近也不會讓人感到冰冰涼涼,更沒有嚇人的感覺。除了不用進食和排洩,從各方面都和活人沒什麼區別。”

九歌像是回憶到了什麼很開心的事情,神情突然變得很放鬆。

不知怎麼的,看九歌這個反應,安辰總感覺心裡有點不太舒服。

“可是你看,像張知棟那樣的,還能放熱呢。”擺擺手,安辰苦笑一下,將思緒放掉。

他不覺得從這點九歌就能判斷出對方像人,而且那句五、六年級那兩年讓安辰也很在意。

“確實是這樣,可能他和張知棟一樣是個意外,可我還是覺得騎士先生像個人。”九歌勾了勾頭髮,嘴唇抿了抿,似乎在思考該不該說。

“具體是哪方面呢?”

看了眼手機時間,安辰問道。

開會時間是下午兩點,現在是一點二十,時間倒是不急。

“騎士先生每種性格會保持兩到三年,一般只要過三年,他必定會換另一種性格。”九歌思考了一下。

“比喻說今年開始,他變成了很嚴肅、很一絲不苟的那種高冷性格。”

三年前是很逗樂的性格,六年前是很瘋癲的性格。

因為瘋癲的性格和曾經的溫柔實在是反差太大,九歌當時第一次感受到,差點被氣哭。

時間久了,她也就接受了這麼個事實。

反正這麼多年九歌也是孤獨的過來的,只不過是少了個能安慰自己的人罷了。

對於之前的她而言,人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