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井蓋能值幾個錢,你至於大半夜偷井蓋。

你特麼膽夠大啊,井蓋都偷到拘留所外面來了?

有這麼大膽子,你幹啥幹不成啊?

非要做賊啊?

戴樂山無比絕望譴責著偷井蓋的小偷,下水道里除了通天惡臭,已經聞不到其它味道了。

戴樂山一邊乾嘔著,一邊努力呼救著,他這輩子從未像此刻如此渴望被人發現。

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小時後,出外勤的民警發現了他,緊急聯絡了消防、救護車將他救了上來。

戴樂山在被救上來的那一刻,體力心力雙重過度消耗,讓他徹底暈厥過去。

第二天,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戴樂山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病房,徹底放心下來。

不對,自己怎麼感覺不到右腳了?

戴樂山用手肘吃力撐起上半身,看到自己右腳被包紮起來了,心裡恐慌猜想,我這右腳毫無知覺,怕不是廢了吧?

護士這時候從門口走了進來,看到戴樂山醒了,連忙叫來了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是個中年人,戴著金絲眼鏡,特別溫文爾雅,看起來像是個受人尊敬的好醫生。

戴樂山見到醫生,瞬間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樣,著急問道:“醫生,我怎麼感覺不到我的右腿了?”

“沒事,你右腿骨折了,打了石膏,血液不太流通,沒知覺是暫時的。”主治醫生一臉和熙的笑容。

“原來如此,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右腿廢了,原來只是骨折。”戴樂山一副劫後餘生的慶幸。

尼瑪說好的狗屎運呢?

怎麼骨折的腿剛好是踩狗屎的右腳呢?

還沒等戴樂山想明白狗屎的因果關係,主治醫生沉吟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你的右腿問題不大,只是,有一個壞訊息要通知你。”

“什麼壞訊息?”戴樂山懵了,自己不是自己掉進去下水道,骨折了嗎?還有比這個更壞的訊息?

“昨天我們給你做了b超,發現你的肝臟上長出了一些包塊,當然,這只是初步報告,我們昨天還給你做了肝功檢查,也發現有異常。”主治醫生頓了頓,繼續說道:“這兩項檢查說明有問題,但不能確定是什麼問題,我們透過活體穿刺取到你的肝組織,進行了病理分析,確診你患有肝癌,而且是晚期。”

肝癌晚期?

一道晴天霹靂劈在戴樂山身上,讓他徹底失去了語言組織能力,哼哧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醫生,有......有沒有......可能是誤診?”

主治醫生見慣了病患這種神態,此刻內心毫無波瀾,只是沉默搖頭。

“我還有多久時間?”戴樂山低頭喃喃道。

“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你大概還有一個月時間,我建議你儘快通知家人......”

家人?自己早就已經妻離子散,哪來的家人?戴樂山雙目無神道:“我要辦理出院,我不想人生最後一段光陰在醫院裡度過。”

主治醫生尊重病患意願,為他簽署了出院檔案,戴樂山推著輪椅來到醫院門口,他已經通知了幾個狐朋狗友來接他。

幾人見到戴樂山如此悽慘模樣,都要去把酒言歡,花天酒地,不禁紛紛對他豎起了大拇指,狼人啊!

戴樂山不說話,在幾人的幫助下上了車,輪椅摺疊放在後備箱。

到了常去的高階會所,戴樂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金卡,今晚的消費,有它買單。

戴樂山出手霍綽,幾人裡面一個眼窩深陷的白毛,瞧準時機湊近他耳旁,問道:“戴哥,我這裡有些刺激的高階貨,要不要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