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剛降臨,鳳凰別墅區燈光如星。在中軸線核心區域的“康復別墅”更是人聲鼎沸、彩燈閃爍。嬉鬧的酒宴結束後,大家帶著幾分醉意說說笑笑從別墅房出來,準備參加在前院舉行的“康嘉煒生日慶典晚會”。

此時,在蜿蜒流淌的鳳凰河旁,李石井正和一位捲髮男子並排坐在一塊巨石上,低聲交談。

這位捲髮男子就是幾年前偷走金童和玉女的“偷人賊”蠍子,雖然他一方面感激康嘉煒和杜曼琳原諒了他,為他免去了牢獄之災,但另一方面他又為自己頂著“偷人賊”的罵名離鄉背井這麼多年,對康嘉煒和杜曼琳懷恨在心。這次回鄉本來他想再一次說動李石井,對康嘉煒來一次“恩將仇報”,以洩“偷人賊”之恨。可一回到家,就有人告訴他,康嘉煒因車禍已成了廢人。本來這訊息對他來說不算是壞訊息,應該會讓他高興一陣子,可是他不但高興不起來,反而悲從心生,淚溼衣襟。他打聽到康嘉煒已經住進了鳳凰山別墅,於是騎著摩托車風馳電掣般來到了這裡,剛到康復別墅大門口就奇巧地碰上了李石井。兩人便來到河畔,坐在巨石上聊了起來。

“康嘉煒真有眼光啊,竟然看上了如此天堂般的風水寶地。藍天白雲、青山磐石、小橋流水,簡直美不勝收。”蠍子環視四周,嘖嘖稱讚。

“正確地說,這地方是杜曼琳看上的,應該說是杜曼琳有眼光。”李石井糾正道。

“這娘們命真硬,嫁進康家,先是康嘉煒的母親癱瘓,後是康嘉煒癱瘓。李總,幸虧這女人沒嫁你,要不然…”

“要不然癱瘓的人是我,而不是康嘉煒,是啵?”

“是、是…”

“是你個逑。”李石井明顯生氣了,“這說明康嘉煒命裡不該擁有杜曼琳,從命相看,杜曼琳就應該嫁給我李石井。”

蠍子突然笑了起來,露出兩排假牙:“李總對杜曼琳還有那意思?”

“那意思,啥意思?”李石井其實心知肚明,但還是明知故問。

“還愛她?”蠍子乾脆往明裡說。

“你說什麼呀?人家已經是有家室、有兒女、有事業的人啦,我和她,可能嗎?”

“我認為完全有可能,她才多大呀,三十出頭吧,正是生理最需要的時候,卻守著一箇中看不中用的廢人。”

“即使得到了她的肉體,也得不到她的心,她這個人我太瞭解了。”

“難道她對康嘉煒就真的愛的那麼深?”

“不僅愛得深,更重要的是她能對自己的愛負責,不離不棄,為愛堅守。如今像這樣的女人已經不多了。”

“看來你對她的愛不減當年。既然你得不到她的心,你就讓她把心給康嘉煒,你分享她的身子,也算是對她的關心。”

“這種下三濫的想法也只有你蠍子想得出來,我李石井寧可光棍一輩子,也不會趁人之危玷汙她那美麗而聖潔的金身玉體。”

“既然這樣,你最好把她裝進自己的夢裡,白天親眼所見,晚上夢中纏綿。”

李石井突然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拉著蠍子的手就走。蠍子抓住一棵樹枝不願意走。

李石井說:“今晚是康嘉煒的生日晚會,你來不就是參加晚會的嗎?且不說有沒有邀請你,能自願來是最大的誠意。”

蠍子搖頭:“我是康傢什麼人,偷人賊,這個時候出現,康家肯定不歡迎。所以我還是不參加好。”說著,急轉身離去。

李石井沒有挽留他,一直目送她騎著摩托車漸漸遠去的背影直至淹沒在夜色中。